“你说的也是,我去镇子上了,地里的庄稼该怎么办?
我靠自己的双手尚且还能有碗饭吃,靠你只怕是饭都没得吃的了。”
她说完,佝偻着身子就去了后院的菜地里去除草了。
一场血本无归的投资,她愿赌服输,也知道及时止损。
“娘,你……你要去哪里?”
乔家望在屋子里看着她的背影,皱着眉头喊:
“不是说了要去帮我讨猪?你拿锄头去做甚?”
乔老太听到了他的话,却只是当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的就朝着后院走去,她只当没有这个儿子就是了。
乔家望正一脸的不解,乔老爷子却是丢了一个灰色的荷包在桌子上。
“这是我最后私藏的一点棺材本了,家望啊,我这一生都是为了你啊。”
乔老爷说着,竟是忍不住老泪纵横起来。
他看清了乔家望的薄凉,却也没有资格去责怪他什么。
这个巨婴是他养大的,他的薄凉也不是生来就有的,养不教父之过,他只怪自己一念之差,才把这一家子的心给偏散了。
“我不怪你,也不指望你给我养这个老了。耀宗争气,我行欣慰,可是我也老了,实在供不动了。
接下来,耀宗就看你这个当爹的了,能走多远都是他的造化,你的功劳。
以后没事就不用来了,我和你娘也没什么好给你的了。”
这是他最后一次帮助乔家望,他把自己半辈子的私房钱都拿出来了。
儿孙一个都没有舍得给,就独独给了他一个,十两银子,本想留着给自己和老伴买一口薄皮棺材的,但是现在都给他了。
疼他一场,也算是有始有终。
接下来,他和老伴好好过日子,每年的粮食交了税留够口粮还能有点卖的,老二老三每年还有四两的孝敬银子。
他们省吃俭用,将来生病吃药,也都是尽够了的。
至于棺材,就等他们那天死了,把地一卖,不就都有了。
只是没有想到,他要强了一辈子,攒下了那么多家业,最后却又这样被败了个干净。
辛苦一生,却是什么也落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