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炸了小酥肉,墨儿和杏儿两个小孩子站在锅边,时不时就伸手进去碗里拿,乔云儿几次瞪眼骂人都没有用。
乔灵儿看着两个小馋猫,笑着赶忙拿了帕子给两人擦手。
“大过年的,可不兴骂人,这个时候的小孩子最大,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可别理会你云儿姐。”
乔灵儿说着,往乔杏儿白嫩的脸上就捏了一把。
乔云儿无法,只得别过脸不去看他们脏兮兮的模样。
是是是……过年的小孩子最大。
可是,按照她如今这个年岁来算,她不也算是个小孩子嘛,怎么就没见她大了?
西厢这边热热闹闹,而上房那边,就显得十分冷清了。
按说,上房的老人是分给大房来赡养的。
可是自从前些天乔家成揍了乔家望一顿,又被乔云儿塞了一嘴的牛粪,第二日乔家望回去,便是有几天吃不下饭,如今大过年的,竟是还病在床上起不了身。
他心情抑郁,却也没有那个脸向别人说自己被侄女塞了一嘴的牛粪,他丢不起那个脸。
这样纠结着,没两天就给折腾的病倒了。
所以,他便是没有了那个心思再回上河村过年,也没有想着把两老人接到镇里去团圆。
他不开口提,王氏连过年的新衣服,年货什么的都没有给俩个老人置办。
以至于大年三十了,西厢的肉香飘满了整个院子,上房的两老却只能吃点炒黄豆,炖黄豆,再有就是入冬后腌制的酸菜,菜地里入秋后的小白菜舀了一小勺子白油将就着煮吃,连一个肉菜都没有。
三个儿子,没有一个想起他们,二房三房不缺这口吃的,却也没有一个人喊他们吃。
冷冷清清的一个年三十,这近四十年来,第一次过年连个肉都没有。
也不是他们手上没有那个钱,只是想着三个儿子总有一个会给他们送来,却是没有一个记得他们。
乔老太吃着清汤寡水的年夜饭,越吃越心酸,最后砸了碗,大声哭了起来,哭声传遍整个院子,却是没有一个人去理会她。
能怪谁呢?
自己费尽心思维护的儿子都不理会她,难道她还指望着她作贱的儿子来心疼不成。
乔云儿在心中叹气,今年先这样吧。
来年,他们就不能这样干了,传出去对他们名声不好,旁人会说他们虐待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