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他就一直活在唐连远的阴影之下。
即便父亲再怎么宠爱自己,可他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得到唐家族中长辈的认可。但是父亲说过,只要他活着一天,唐连远就永远无法上位,自己永远是唐家嫡子。
于是,他干脆不努力了,在外面典作威作福,可是这都有人跟他争,明明都是二世祖,怎么裴湛就能获得这么多关注。
两个人明明都是纨绔子弟,在旁人看来自己不过是裴湛的一个跟班。
家里一个光风霁月的君子,外面一个嚣张跋扈的纨绔,全都把他踩在脚底下。
这让他心中充满了不甘与嫉妒。
他想去看清唐连远身后藏着的女人,但是他怕了,怂了,害怕招惹上不能招惹的人。
唐绥冷哼一声,随即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离开了房间。
他确实不如裴湛,他连惹事的胆量都没有。
唐连远看着唐绥离去的背影,眼神中第一次闪过杀意,确定屋内安全了,唐连远连忙躬身,拉开与温意棠的距离。
“让郡主受惊了。”
“是我该说抱歉的,这下还污了你的名声。”
“无妨,难保我二弟还会再回来,我先带郡主离开这里。”
上元节后,天气依旧很冷,凛冬的寒风裹挟着雪花,扎在脸上生疼。
不过温意棠已经无暇顾忌这些了,纳妾宴就快要结束了,再耽搁下去,真就要被瓮中捉鳖了。
快点找到杜明珠,赶紧离开才是当务之急。
肖姨娘的院子位于唐府最偏僻的角落,几间低矮的屋舍在风雪中显得格外萧瑟。
屋内,杜明珠紧紧握着肖姨娘的手,泪流满面。肖姨娘一身素净的灰色袄裙,眼角虽有细纹,但难掩美人之色。
“娘,跟我走吧,离开这里。”杜明珠哽咽着,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