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三姐一宿没睡着,见到闫欣从阁楼里出来松了口气,随后拽着她说:“我要给这些人气死了,一大早歪歪扭扭的像什么样,就这样带去,怎么给太子祝生辰。”
闫欣扫了一眼乱成一锅粥的团子们,说:“挺好啊,人家什么好看的东西没见过,不一定还新鲜呢。”
尤三姐给她说得没脾气了,说:“我还想着说算了,临时找个理由不去得了。”
闫欣看着她笑——不去那不可能,名儿都报上去了。
不过这一家子乱哄哄的,万一宴会场上出点什么乱子,属实不好照顾。她寻思片刻,说:“不然把几个不好带的小的留下,换我的偃偶上去。”
一来,可以保护这帮人,二来也恰好可以混个把人进去。
尤三姐问:“好带吗?”
闫欣说:“好带。偃偶开启机关了,只要不仔细看,不会有什么问题。”
话是给她说满了,戏偶确实也好带,但惊偶当真是不太好带。
闫欣思索再三,还是拆掉了它身上的几根千金丝,随后交给了阿迷说:“你抱着它。”
阿迷近些日子已经给惊偶缠习惯了,抱着它时还能玩笑说:“归我了吗?”
闫欣扫了它一眼,意味不明地说:“是你归它了。”
惊偶似乎接到了命令,立刻抬头,一双手紧紧地箍住了阿迷的脖子,差点把人勒断气。
尤三姐在上车后清点人数时才看到阿迷,见到她旁边正坐着同样抱着戏偶的闫欣,大惊失色地上来摇她。
“欣欣!你醒醒!别被她迷了!”
闫欣顶着一张冷脸,说:“我很清醒,这儿也没香味。”
阿迷笑嘻嘻地看着尤三姐说:“三小姐好怕我呀。”
闫欣生怕阿迷真闹出点什么来,赶紧把尤三姐带下车,低声和她说:“放她在尤府里我怕不安全,所以要带着。”
尤三姐说:“可太子生辰宴上更不安全。”
闫欣说:“生辰宴上什么人都有,谁知道是谁带进来的。而且我让惊偶看着她,到时候她若是反水,惊偶立刻就能拧断她的脖子。”
尤三姐:“……倒也不用如此。”
今日是太子生辰的日子,街上难得热闹了些,许多和东宫有往来的商户们都张灯结彩,开门派发些生辰礼,y也算是盛京里的大日子。
小七一双短手抱着戏偶,伸出手去接路过的商户送上来的点心,玩具,接进来之后规规矩矩地交给了旁边跟着的尤府嬷嬷。尤桂在旁边拿起来查看一会,再将玩具递给后面的孩子们。
车厢内一阵接着一阵的欢呼。
尤三姐窝心地看着,心想若是换做从前,怕是怎么都不能看得到这样的光景。
这些孩子都是长公主府罹难之人留下的后代,尤乾陵定下规矩在他们能自成家业后便不能留府内。
这些年一直被关在府中,从未像现在一样出过门。
她现在只盼着往后能比现在更自由更舒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