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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延领计而去。
次日,张飞引兵前进,张合兵又至,与张飞交锋。战到十合,张合又诈败。张飞引马步军赶来,张合且战且走,引张飞过山峪口,复扎住营,与张飞又战,指望两彪伏兵出,围困张飞。不想伏兵却被魏延精兵赶到,赶入峪口,将车辆截住山路,放火烧车。山谷草木皆着,烟迷其径,兵不得出。张飞只顾引军冲突,张合大败,死命杀开条路,走上瓦口关,收聚败兵,坚守不出。
张飞和魏延连日攻打关隘不下。张飞见势不妙,把军退二十里,却和魏延引数十骑,自来两边哨探小路。忽见男女数人,各背小包,于山僻路攀藤附葛而走。张飞马上用鞭一指魏延:“夺瓦口关,只在这几个百姓身上。”便唤军士吩咐:“休要惊恐他们,好生唤那几个百姓来。”军士连忙唤到马前。张飞用好言安抚他们,问其何来。百姓告曰:“我等皆汉中居民,今欲还乡。听知大军厮杀,塞闭阆中官道;今过苍溪,从梓潼山桧釿川入汉中,还家去。”张飞大喜:“这条路取瓦口关远近若何?”百姓曰:“从梓潼山小路,却是瓦口关背后。”张飞带百姓入寨中,与了酒食;分付魏延:“引兵扣关攻打,我亲自引轻骑出梓潼山攻关后。”便令百姓引路,选轻骑五百,从小路而进。
却说张合为救军不到,心中正烦闷。人报魏延在关下攻打。张合披挂上马,却待下山,忽报:“关后四五路火起,不知何处兵来。”张合自领兵来迎。旗开处,早见张飞。张合大惊失色,急往小路而走。马不堪行,后面张飞追赶甚急。张合弃马上山,寻径而逃,方得走脱,随行只有十余人。
张合步行入南郑见曹洪。曹洪见张合只剩下十余人,大怒曰:“吾教汝休去,汝取下文状要去;今日折尽大兵,尚不自死,还来做甚!”喝令左右推出斩之。行军司马郭淮谏曰:“三军易得,一将难求。张合虽然有罪,乃魏王所深爱者也,不可便诛。可再与五千兵径取葭萌关,牵动其各处之兵,汉中自安矣。如不成功,二罪俱罚。”曹洪从之,又与兵五千,教张合取葭萌关。张合领命而去。
却说葭萌关守将孟达、霍峻,知张合兵来。霍峻主张坚守;孟达定要迎敌,引军下关与张合交锋,大败而回。霍峻急申文书到成都。刘备闻知,请军师商议。孔明聚众将于堂上,问曰:“今葭萌关紧急,必须阆中取翼德,方可退张合也。”
法正曰:“今翼德兵屯瓦口,镇守阆中,亦是紧要之地,不可取回。帐中诸将内选一人去破张合。”
孔明笑曰:“张合乃魏之名将,非等闲可及。除非翼德,无人可当。”
忽一人厉声而出,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军师何轻视众人耶!吾虽不才,愿斩张合首级,献于麾下。”众视之,乃老将黄忠也。
孔明曰:“汉升虽勇,争奈年老,恐非张合对手。”
黄忠一听,胡子都竖起来了:“某虽老,两臂尚能开三石之弓,浑身还有千斤之力!岂不足敌张合匹夫耶!”说完,黄忠趋步下堂,取架上大刀,轮动如飞;壁上硬弓,连拽折两张。
孔明见状,笑道:“将军要去,谁为副将?”
黄忠一拍胸脯:“老将严颜,可同我去。但有疏虞,先纳下这白头!”
刘备大喜,即时令严颜、黄忠去与张合交战。赵云一听,急了:“军师,今张合亲犯葭萌关,此关若失,益州危矣!何故以二老将当此大敌乎?”
孔明神秘一笑:“汝以二人老迈,不能成事,吾料汉中必于此二人手内可得。”
赵云等人听了,面面相觑,半信半疑地退了。
却说黄忠、严颜到关上,孟达、霍峻见了,心里直嘀咕:“这么紧要的去处,怎么只派两个老的来?”
黄忠瞥了他们一眼,对严颜说:“你可见诸人动静么?他们笑我俩年老,今可建奇功,以服众心。”
严颜点头:“愿听将军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