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军?不怕!不怕!”何必胜胸有成竹地拍着胸脯,“兵部不点头,他们一个兵也裁不下!”
“只是修渠,”何必胜摸了摸后脑勺,“倒还真是有些麻烦,毕竟工部、户部都在他们手里握着,我们也插不上手啊。”
“老何,你想错了。”王平看了何必胜一眼,“裁军、修渠都是国策,非举国之力不可,非圣上不能决断,如果皇上下旨让兵部裁,你裁是不裁?”
“呵呵。”何必胜听了,冷笑了两声,“刚才阁议时,你王平就一声不吭地,现在阁议完了就开始朝我甩风凉话。王大人,若不是你把那张敬之送上户部尚书的位置,我何必胜能有这些个糟心事?恩相让你当吏部尚书,就是要你把好入口关,别让些脑子犯冲的人上来,你推谁不好,推个张敬之。现在好了,刺头上位了,你自然是没事,反正刺的又不是你!”
王平听了,胸口压起一口闷气,吏部举荐张敬之是端王的意思,也是左相明确同意了的,何必胜这口大黑锅无端扣过来,推,又推不得;接,又不情愿,只好闭着口,喉头滑动,将这苦囫囵咽下去。
“举荐张敬之,是我的意思。”沉默许久的左明义冷冷说道。
何必胜一听,低下头,声音也放低了些:“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话说。”
陈首善:“恩相,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国库空虚,皇族成员不事生产,年年靠国库供养,吃着白饭,户部充耳不闻。边关将士,年年苦守边关,多用了点钱,就大放厥词,张敬之这个人,用心险恶。”
左名义顿了顿:“他提他的,我们不要跟他们硬着来。他不是要裁军、要修渠吗?好啊,让他裁,让他修,修不成,裁不了,就是他们的责任。”
“嗯,还是恩相说的有道理。这么大的事,未必能搞得成。何况是在西北做事,没有藩王的支持,搞得成吗?搞不成!”何必胜笑得像个刚赢了钱的孩子。
陈首善低眉想了想,又抬头说道:“左相,修渠还好说,反正是工部、户部去谋划,藩王们也未必会反对;裁军,可是砍到藩王的心窝里去了,裁得下吗?到时候问起罪来,还不是兵部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