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蛟瞳孔一缩。

经过这些天的打斗，他清楚知晓，这些剑都是画灵术的残影，对自己而言杀伤力微乎其微。

最致命的，是其中一柄真正含有光灵力的破妄剑。

“孽畜，受死！”蓝灵儿单手捏诀，剑指向前一送，霎时万剑齐发，割裂虚空。

“哗啦啦~”青蛟奋力挣扎之下，一把扯断腹部镇魔环。

鲜红血流落进河水。

剑打在鳞片上，响起一阵“叮叮咚咚”声。

就在这时，忽有一股劲风拂起他垂长华发，顺势看去，就见剑雨之后，是仗剑而来的男子。

蓝灵儿一身磅礴气势犹如能吞噬万物的深海浪涛，锐不可挡。

青蛟身上的伤愈来愈多。

感应到献祭之术越发薄弱，他心头焦急，已无心再战。

于是，他咬了咬牙，再度牺牲掉自身生机，生生震开手腕和脚踝上的镇魔锁。

“小白神使，此仇，本巫记下了，等他日，必让你百倍偿还！”

他化身人形，朝幽冥河坠去，打算进虚无之地，抢回心上人的尸体。

“青蛟……”

一道清润平缓的声音入耳。

青蛟微微怔愣。

下一刻，水波涌起，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玄色身影。

男子身形修长，眉眼如画，气质仍旧是以往那样淡然，视一切如草芥的疏离冷漠。

“阿卿？”青蛟动作一顿，眼中神色又悲又喜，“你……回来了？”

柳卿看他的眼神满是陌生。

青蛟眼底闪过无法形容的复杂神色，旋即，不顾一切飞去，狠狠拥向朝思暮想的人。

“噗！”

他终于抱住了柳卿，只觉他的身体很冷很冷，比身为蟒时的温度更冷。

然而，最冷的，是他手里正中他心脏的剑。

“阿卿，我疼。”青蛟笑，附在男子耳边低低说道：“你总说要杀了我，这一次你做到了。”

“但是……还不够狠。”

青蛟后退，悬浮幽冥河上，河面很快被他的血染红。

一袭薄如蝉翼的青衣散发着浓郁血腥味。

他修长的手缓缓抬起，放在眉心，“你要往这里捅，才能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