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启,天际方才隐隐透出鱼肚白的微光,周永安便已脚步匆忙地早早抵达了关押胡震坚的房间门前。他的面容透着明显的倦意,但其间又夹杂着一抹坚毅之色,双眼目不转睛地紧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仿若企图凭借目光穿透这扇门,洞悉屋内的所有情形。
就在这时,房间里骤然传出一阵仿若杀猪般的凄厉哀嚎声。“啊,你们就不能动作轻点,你们如此粗鲁,我一定会投诉你们的!”胡震坚那尖锐刺耳的嗓音中饱含着痛苦与愤怒。他紧紧咬着牙关,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朝着正在给他处理伤口的军医怒声吼道。只见他的双手死死地攥着床单,指关节由于过度用力而泛出苍白之色,身体也不停地扭动挣扎着,似乎觉得这样便能让自己所承受的痛苦减轻哪怕一丝一毫。
“我们已经很小心了,就这点伤至于这样大呼小叫?”军医微微蹙起眉头,脸上流露出一丝轻蔑的神情。他眼神冷漠地盯着胡震坚,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依旧不紧不慢地拿着消毒棉球擦拭着伤口,那动作熟练而又机械,仿佛对胡震坚的痛苦和叫嚷早已习以为常,丝毫没有被他的威胁所左右。
在第二审讯室里,徐长江安静地坐在审讯椅上,他的面容看似波澜不惊,可那微微颤动的手指却悄然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情绪。
“徐长江,你的事情也该交代清楚了吧?你这样僵持下去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姜海霞目光如鹰般锐利,直直地注视着他。
徐长江嘴角上扬,露出一丝满不在乎的神情,眼神在姜海霞和周静静身上肆意游走,说道:“我的事情都已经交代得明明白白了,你们问的这些纯粹是你们的主观臆想,或者说是你们在审案时的习惯性套路,根本就不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嗯,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周静静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份文件轻轻放置在桌上,她那纤细的手指缓缓翻动着页面,找到一段文字后,轻声念道:“想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这样问你吗?”
“哼,你们就是想把所有的罪行都强加在我的身上,我倒是想问你们,你们长得如此漂亮,为何心肠这般狠毒啊?小心以后找不到对象。”徐长江双眼圆睁,恶狠狠地紧盯着周静静,那眼神仿佛要将人吞噬一般。
“你他妈的不用这么恶毒吧,你这个贪污犯!”姜海霞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猛地将录音笔和录像机关上,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双眼冒火地瞪着徐长江,怒声骂道:“我告诉你,徐长江,我们中纪委没有义务庇护你的儿子,我们也会根据实际情况把你的儿子移送出去。”姜海霞说完,霍然起身,一把拉过周静静就往审讯室外走去。
“我们还没审完呢?”周静静显得有些诧异,一边挣扎一边说道。
“不用审了,就让他自我毁灭吧,反正他的主子既然能绑架他的家人一次,我想第二次也会很快到来的。”姜海霞头也不回,脚步匆匆地走出了审讯室。
“哼,就这点本事还想审讯我。”徐长江脸上依旧是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可当他独自面对空荡荡的审讯室时,想到自己的行为或许会致使儿子失去这里的保护,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双手不停地反复揉搓着自己的脸,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无助,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我该如何是好啊?”
“周书记,您怎么来了?”姜海霞瞧见周永安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惊愕,急忙站起身快步迎上前问道。她原本正眉头紧锁地对着审讯记录苦苦思索,这突如其来的到访,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周永安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进审讯室,目光迅速扫过屋内的两人,神色凝重,视线最终定格在依旧沉默不语的徐长江身上,开口问道:“徐长江还是不肯交代吗?”话语中隐隐透露出一丝急切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