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辞,阿叡,你们先回去,我来照顾珍璃。”
到底是女儿家的事,两个大男人在身边也不合适,沈景言推着驸马离开了。
父子俩一走,珍璃郡主“砰”的一声就跪了下来,捏住大长公主的衣摆,声泪俱下:“母亲,珍璃做错了事,请母亲责罚。”
大长公主喉结动了动,冷静地问她:“多严重?”
珍璃郡解下长孙焘的披风,露出那青紫交错的痕迹,她垂着头,没有言语,可这一副惨淡的形容,却已能让大长公主明白了所有。
“是谁?!”大长公主咬牙切齿,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珍璃郡主仿佛哭干了的眼泪,登时又流了满面:“他中了合欢药,眼看就不行了,青萝去找母亲与舅舅求救,始终不见回来,珍璃只好……母亲,珍璃是自愿的。”
大长公主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感情这女儿今年和男人犯冲,那边逃过了一个吴王,这边又把自己心甘情愿地送出去。
只是能让女儿情愿做出这种事的人,还能有谁?
大长公主又气又恼,她不该放珍璃离开宴会,就算真要离开,她也该跟着去的。
“珍璃,你……”大长公主高高扬起手。
“女儿自知做了错事,让母亲伤心,给沈家蒙羞,珍璃请母亲责罚。”珍璃郡主一脸视死如归,仰起脸等待那打下来的巴掌。
“啪”的一声,却不是打在珍璃郡主脸上的。
大长公主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力竭般瘫倒在地,万般愧疚与自责:“都怪母亲,没有保护好你,也没有教好你,让你这般作践自己。”
方才的一切,几乎压垮了珍璃郡主的理智,母亲这番自责的话,终是让她嚎啕大哭起来:“母亲,是珍璃错了,一切都是珍璃的错,请母亲责罚。”
大长公主的手,痉挛般抓住裙摆,她偏过头,向来淡漠高傲的面庞,瞬间碎裂成无数片,两行清泪顺着那蕴着悲恸的脸流下来。
她轻轻啜泣了几声,终是把珍璃郡主搂进了怀里:“方才定是很害怕吧?”
“嗯。”珍璃郡主哭倒在母亲怀中,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