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唱着这首曲子的姑娘,手上起着范,即使是眼睛蒙着纱布,也能感受到她的眉目灵动,神采飞扬。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沉静又欢愉的感染力,明明是矛盾的东西,可在她身上却毫不违和。
而这里看起来仿佛根本不是病房,她也不是病人。
他原本以为戏曲这种东西,也就老人家爱听,但现在他也感受到了戏曲的韵味。
她背朝着窗户,逆着阳光,自然散落的乌发在阳光里闪着光晕。
即使看不清她那双眼睛,也觉得极美。
一曲毕,陈忆欣才发现哥哥来了,“华伯伯的助理今天一大早就把月亮叫过来问情况了。”
陈忆南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华庆国,问道:“那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华庆国虽然生病,却有着军人的精气神,爽朗地说道:“你小子还真是有几分本事,看在月亮的份上,这个手术由你来做。”
说完之后,又对沈清宜说道:“月亮,等我做完手术,再来唱两曲,比收音机里唱的好听多了。”
沈清宜笑道:“没问题。”
陈忆南做梦也没有想到,他花了一个晚上给华伯伯做思想工作,被月亮一首曲子就搞定了。
华伯伯笑着看向沈清宜,“你说你这么好看懂事的一个姑娘,怎么就被人伤成这样?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干的,一定饶不了他。”
陈忆欣又搬出她那套猜测,沈清宜哭笑不得。
哪知华庆国听到心里去的,皱了皱眉,“现在都新时代了,还奉行这套封建主义糟粕,丫头放心,要真是这样,我替你做主。”
“华伯伯,应该不是这样的。”沈清宜解释道。
“你想起来啦?”陈忆欣惊喜地问。
沈清宜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要是我真遇上那种事,也不会跳河自杀。”
“那你能有什么办法?”
沈清宜想了想,“大概会偷偷的拿着身份证,找关系弄到证明,离开家,去别的地方做生意也好,找工作也好。”
“你一个女孩子长得这么漂亮,一个人离开家就不怕危险?”
沈清宜笑笑,“嫁给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是危险,逃跑也是危险,但前者的危险是一辈子,后者却有一线生机,你看我遇到了危险,现在不也化险为夷了吗,不仅遇到了你们兄妹俩,还遇到了肯为我撑腰的华伯伯,谁说这不是柳暗花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