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帝眼底锋芒一闪,看似漫不经心,“听说你要做孟氏的情哥哥?”
李晟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已经把报信的人筛选出来,钉上了死刑:
“孟氏虽然长得和陆氏不像,但名字一样,臣弟觉得很有缘分。”
永宁帝摇摇头,“薄情人错付深情。”
李晟没反驳,又在不起眼处落下一子,“皇兄,说起这个,臣弟还想给她讨一点恩赏。”
永宁帝靠在黑金楠木方椅上,眼神层层威压。
但李晟不怵他,他手上捏着诏狱大理寺、工部和吏部,说一句只手遮天也不为过。
他又不是画本子里的傻蛋,觉得皇帝会因为兄弟情就无条件相信自己。
小门小户尚且要争夺家产,何况皇家?
他明白自己被忌惮,但他不怕。
皇帝要是有本事,早就撕了他,哪里还能放任他纵横。
势均力敌总比依附别人存活好。
李晟:“陆氏在时,臣弟没能给她点好东西,现在想给孟氏……”
“陛下!大喜!”总管太监汪福甩了下浮尘,急匆匆赶进来,打断了李晟的话,停在屏风后汇报:
“周太医方才诊脉,德贵妃娘娘有喜了!已经有三个月了!”
永宁帝脸上闪过一丝喜色,不过片刻,他就恢复了常态:“阿晟觉得呢?”
李晟情绪都摆在脸上,眉梢眼角都是烦躁:
“不是好事。外头她爹刚刚被扔进诏狱,她就怀孕三月就被诊断出来了。目的太明显。”
永宁帝最喜欢的,就是李晟这副喜怒形于色的肤浅。
他好脾气问,“那你觉得应该如何?”
“连根拔起。”李晟眼底的厌恶不加掩饰:
“蒋青山倒台,萧家长房的将军马上就要回京述职,她肯定会去搭线,不如就现在杀了蒋青山,吓唬一下贵妃。”
永宁帝神色淡淡,审视着李晟。
半晌,永宁帝把棋子扔回白玉篓,“汪福,传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