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
同桌的其他人见状,嘻嘻哈哈的笑着碰酒杯,把这茬接了过去。
压根没管手下那些小卒子到底都溜去了哪,一群人直接放恣得喝了个昏天黑地。
一开始骂人的兵卒头头直接被喝得滑到了地上,这时有人去拉他起来:
“诶,可别睡太死,清晨肯定会有贱民守咱们门口,不能误了事,里面那几个我们得移走的。可不能丢了。”
听到这件事,小头目眼睛清明了些,挣扎着就要从地上爬起“他娘的,差点忘了还有这事……得移人,得移人,走我们去把那帮蠢蛋轰出去,把底下这事现在就办了!”
其他人不太乐意:“还早着呢,急什么,那几个一身血,弄完我们这酒还怎么喝?”
“说起来,我们看守的,最里面那几个,到底是什么人?进来也不知道什么罪,现在连大赦天下都不给出去。”
“是啊,看着没一块好肉了,居然还能不死。蜚蠊都没这本事!”
“不仅呢,”即使酒喝得够多,说话附和的另一人也压低了声音:
“你们说,那些贵人每隔两天,就叫我们对其中一个割肉放血,到底是为了什么?”
“好像说是要作法炼丹。”
“什么炼丹啊,”最边上一人压低声音,神神秘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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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他们是直接做成菜……”
或许是在故意制造神秘感,说话的人突然就没了声。
“菜?是我想的那个cai…………”
话音未落,他感觉自己脖子上多了抹冷意,紧跟着,就说不出来话了:
“嗬嗬……”
下意识捂住脖子,血液却依旧不听使唤的喷涌而出,染红了他全部视线。
有人在劫狱!是谁……到底哪里闯进来……
意识逐渐涣散,他被人轻轻放倒在地。
拼命想扭头去看,可直到意识最后一刻,他依旧什么都没看见。
烛火依旧自然的跳动着,但之前正喝酒的人,已然全部死去。
这些尸体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细细打量了一会地上尸体,张守巍将从中拿到的钥匙丢给牢狱中的某处阴影,开始给尸体们上妆。
很快,醉酒官兵们呈趴伏之态,重归长凳之上。
又过了几分钟,六名狱卒背着几道听不出多少活气的肮脏人影轻巧走出。
“族长。”
张守巍一指门外。
假狱卒们鱼贯而出。
就在最后一人也即将离开时,他背后的人影突然微微动了动,一道轻声传来:
“您是……?”
带着从不虚假的满身正气,张守巍语气肯定:
“首领亲卫,巍。”
狱卒们脚步一顿,微微回头,眼神中写满欲言又止。
……首领?……是谁?
抱着疑惑,人影终于支撑不住,陷入更深的沉眠中。
………………
“怎么样?找到了吗?”
书房中,张景泽揉了揉额头,眼角下不知何时已经泛起一点比起有损容颜,更像眼尾点缀的青。
许久不出现的张守水身影难得显眼。
微一摇头,他语气中同样带着少见的歉然波动:
“最后的痕迹在一处崖洞之内,里面是地下水道,她清扫了痕迹,无法追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