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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你回来啦。”
看着居然就蹲在自己院子门外,一直没走的张河山,张小官一愣。
心中不太理解对方为什么还在这,但他还是礼貌一点头,开门准备继续休息。
没想到后者却也跟着走了进来。
“我是来解释的。”
明明已经是二十多的小青年,但张河山说这话时还是分外脸红没底气。
他一开始想的就是成为,张小官地位显然有某种特殊之处,成为杂役后对着对方家中那些长辈使劲,努力进入那些人眼中,才有可能被带出去建功,或者交付一些任务。
如今对方之前的话,着实是直接打断了他整个计划。
所以才愣了一小会,没想到对方直接就那么走了,完全没有给他反应时间。
然后,他就在对方院门前等到现在。
“呃……。”
对面到底只是个孩子,张河山也着实还做不出来对着小孩也装模作样玩心眼的事。
他干脆开诚布公:
“我不瞒你,我的确不只是想做杂役。但我就去过本家两次,也没经历过本家放野。我们家放野时,我也没下地陷入过生死危机,除了外出见闻,和一开始做过乞丐,后来就是想办法白手起家做了些生意,又靠眼力淘换回来几件古董,算是有了交代。”
放野这事情说白了就是把人往外一丢,各自组队靠自己能力活下去而且拿到有价值的目标。
即使没有本家,外家自己也能干,但是,做不来那么狠,他们这些人也没那个能力。
小主,
按照长老话来说就是,他们训练没跟上。放野若是真按本家规矩来,必定十出九不归,全家得绝后。
干脆放轻些,对大家都好。
“所以我也知道,这个放野经历在本家肯定拿不出手,等于没有。我不管去本家做什么,其他人肯定都看不上我,万一因为不懂而犯了错,只会更糟糕。”
本家人多傲气,对身手要求多苛刻,他们外家的有目共睹,百分百看不上自己。
“而你人够稳重,需求也比较简单,比起不认识的,做你家杂役最适合我入手。”
前提是自己不嫌当小孩子仆人丢人。幸好熟人都不在。
略尴尬的躲袖子里搓了搓手指,他硬着头皮补充:
“而且我觉得,如果你家……真的只有你了,如果你不想放弃长辈待遇和独间训练室的话,你应该也需要我。”
张小官仰头沉默盯着张河山看,没有反驳这句话。
北族老的宅院是两进,地方不小,需要时刻清理。
如果不想耽搁自己的练功时间,他确实需要有人帮助处理杂务。
而本家虽然有族内杂役,但对方未必愿意在这时候申领他这份任务。
(题外重复解释,不占四千的字数份额:在张家,儿童作为新出生个体,本身不存在家族地位,也没有特权待遇。
它对所有孩子一视同仁,负责全面训练和基础吃穿,孩子所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打磨自己,为放野做准备。
在此基础上如果有孩子享受到了额外的指导或者饮食以及随侍,那一定是出自直系亲属长辈将自己的待遇划分了部分过去,或者另有缘由(比如已死双亲遗留功劳,又或者张北这种)而特批。
至于住宿等其他问题,如果没有长辈认领,那一应管理和孩童份例就统一归张氏孤儿院(孤幼堂)。
而张小官的问题是,他本身无功,即使过处被张北按自己管事功劳抹掉,也没有祖上遗留能帮他分担接下来的东西(其他人沾亲带故,他罪人反转再乱入)。张北的待遇和份例族内会给到宅院,他作为后辈能享受的到,但同样得接下维护它的义务,即使有杂役的名额,也得他自己想办法去找人。
若是曾经的张家鼎盛时期可能还是会有人愿意来做,但族内现在最缺人。)
沉思着,张小官终于开口:“我家中是两进半宅院,洒扫需包括屋外相邻步道,后堂有牌位需供香,族内是长老份例,初二,初五,十五,二十三或二十八,各有银物份例需认领。另外还有前往宗祠进香等琐事需要有人出面。”
心知这小孩动心了,只是在权衡利弊,询问自己能不能接受。张河山松口气。
说起来……,两进半的宅院还要外加外面的路,只有自己一个人洒扫……。
就当是练臂力练身手了呜呜呜……。
他面不改色,抬手朝天发誓:
“我可以向你做下保证,如果你同意,最低到你放野之前,你的日常起居我全包了,一个人也可以,绝不会走,现在就可以开始。”
说着,终于发现自己个头对比着张小官太高,他神情略微讪讪,蹲下身小声道:
“就是……,如果可以的话,但能不能,呃,你去族学的时候有没有可能把我也带上,旁观,或者回来也教教我……。”
族学外家照样能上,不禁旁观。张小官点头:“好。”
两人就此立下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