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泗水村的那姑娘把他从河边捡起……都知道告知远亲与村庄。
希望这姑娘是真的缺心眼,所以急忘了。
……也可能是隔着有些远,所以没看见?
走近张萧萧,张北举起腰牌,心情略复杂:
“张萧萧,你对着它再说一遍你刚才所说内容,你舅舅张升其实一直知道你私藏外人的事却故意包庇,是吗?”
似乎是终于反应过来,张萧萧本就雪白的俏脸看上去更为惨白。
好一会,就在张北都快要没耐心等待时,她声音微若蝇呐: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舅舅一直很关注我这里……,对我一向严厉,如果,如果我这里有人去他那做了什么,他肯定都是知道的……”
她吞吞吐吐的话语还未结束,门外,轻盈又急促的脚步迅速靠近。
只是又过了十多秒的功夫,张升匆匆进门,一眼就看到了正扶着立柱,彷徨无助的张萧萧。
都来不及细看旁边是哪个小厮在帮忙,他立刻扯出抹笑朝张北拱手,向张萧萧示意:
“萧萧,快来见过本家长辈,你喊族老就……”
张北打断了他的话。
心头着实有些失望,一指张萧萧旁边那个变得有些畏缩的男人,张北看向张升,语气也满是一言难尽:
“出了这件事,你确定你有这个脸说出这句话?”
这话语说得极重,张升瞬间跪下。
在张家,除了部分时候的年节大礼,跪礼其实很罕见。
更多时候,它被用于认错受罚。
比如跪祠堂,又比如像张升这样,辩解话都不必再说的。
见张升只沉默认错,张北摆了下头:
“张萧萧不是本家人,她到底要怎么处理不归我直接管辖,也没空管。包括你在内的一应事情,你们自己拿主意,给一个对得住的交代上来就行。”
私藏包庇外人,张萧萧罪名说小不小,说大却也无法真的因此要了她的命。
她连正常人身体素质都没有,撑死就是断掉一切外界联系禁闭一生,张北实在不想插手这种家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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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杜河波这人,他涉及刺探情报危害族人,我就带走了,其他所有与杜何波相关联人员你也必须给我全面控制再清查清楚,不得再有丝毫纰漏。”
“是……”
“不行!不可以!”
张升都只来得及抬头回话,张萧萧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尖利的声音顿时响起:
“你们凭什么就断定是杜郎做的!杜郎不可能犯错!更不可能做这种事!他只不过是有时在我家待了一阵子,只是我邀请上门的客人!你们凭什么只是随意一句话就要带走他!”
“有本事你们就拿出证据,而不是在这破我家门摆架子!没有证据,那就是诬告,那他的一切,我的一切,就都毁了!”
她满眼绝望悲切:
“你们是本家,也是亲戚啊,我和杜郎发乎于情止乎于礼,一向清清白白只是煎茶聊天,为什么却要找如此理由对我们这般霸道?为什么非要逼迫我们到如此地步!”
张升迅速转头,厉声道:“张萧萧!你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没有胡说!我只是想问为什么?为什么!”
眼泪扑簌簌得如同断线珍珠,张萧萧不断小口喘气,似乎已经激动到极点:
“我也是个人啊!舅舅!我明明已经没了自由,为什么你要答应本家这种无理要求,连我的情之一字都要剥夺了去?!”
“你看看,你看看这!一眼到头的院子,我一辈子都只能在这,过着一眼到头的人生等死!”
张升陌生看着张萧萧,只觉得无法理解:
“你懂什么?又怎么能如此恶意揣测!人活在世,本就不可能万事顺心。如果你当初不是生在张家,得蒙族内救济,你早在出生就已死去!哪能活到现在又肆意妄为说出这样的话?!”
“哪怕是如今……”
他话未完就被张萧萧尖叫着打断。
哪怕已经直不起身,她声音却是声声凄厉,好似杜鹃泣血:
“可这都不是我自己想要的!与其苟延残喘的活,不如轰轰烈烈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