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额头,张北惊讶自己居然一点不为这话生气。

“你说的对,家里现在缺人,很缺人。”

“但是,把张家交给你这样的人手里,才是更大的绝望。”

“照族规杀你全家现在的确是不行,没人的时候,罪人的确也是人口。不过我倒觉得,轻易让你死了才是便宜了你。 ”

“既然族规冷酷,我也觉得是该多有点人情,不过你让家里蒙受这么大的人才损失,又在族里白吃白喝横行霸道这么多年,起码也得从你身上把相应价值再榨取出来。”

看着张北这么平淡,张高峰心里隐约有些不安。

下一秒,张北的下一句就到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绝对的废物,只有不会用人的老板?你身手已经生疏,放外面就是祸害,就在家养猪、洗茅坑,浇菜地,做个帮其他杂役干活的仆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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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废不废你一身功夫,那就看你乖不乖了。乖的话,带上镣铐听命干活就行,不乖的话……废了再干。一句话,要么干活,要么死。”

时刻注意着脑海里对方忠诚值的波动,张北继续道:

“你儿子呢,虽然没有做错什么,但他明年的放野,需要有相应限制。”

“为避免上行下效,再度出现坑害族人一事出现,他单独行动,回来后功减一等。若他功劳够足,也愿意舍掉三功救你,你也可以去掉镣铐,和其他杂役同等待遇,当然也仅限于此了。”

“至于你妻子,她要不要和离,或者想做什么,等我查完她,那就是她自己的事。”

张家放野根据各自拿回来的物品,功分五等,一等最低,大多到最后也只是类似管理杂役之流;

五等最高,几乎没几个人能达到。绝大多数族人都是二、三等功劳。

如果对方儿子真的能靠自己获得三等功以上,又愿意将全部功劳换父亲轻省,自己放野失败或者同为族内普通传信杂役之流,那也可以成全。

“还有啊,你是废柴不要紧,你父亲不是。他有族血,可以一定程度上帮忙弥补你带来的损失。”

“你什么意思?你要采我父亲的血去泗州?”

“难为你还有胆子提泗州的事情。泗州的事,由族长亲自在审,而我说的意思单纯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被打断了话,张北也不介意,只是笑了笑:

“你知不知道家里有一种双同棺啊?那棺材按血脉来同化,有大概率用高渡低,也就是把有族血的人体内激活的血脉同化给族血薄弱或者没有的人。但也有极小概率,会一起没有。”

“这棺材因为有概率让有族血的族人因此失去族血,所以一直也没被动用。如今好了,你父亲可以做第一个,来试试。”

不过不一定是现在,他现在都还没来得及了解自家到底带了哪些东西过来……

“我父亲为家族卖命这么多年!纵然因为我的错误而该罚,但也绝不该落到如此下场!”

“还是那句话,上行下效。你父亲曾经是做了什么,才让你有了强迫瑞字辈晓筱和你一同去放野的想法,我相信你比我和其他族老更清楚。”

“好了,既然做了事,就该有领罚清算的觉悟,下去领罚吧。上下尊卑这一条,你之前分明已经用过多次。因此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无理反驳抗令,罪加一等。”

“……。”

看着张高峰沉默着被人带出,张北揉了揉额头。喊旁边的张小贺写好判决告示就起身准备出去透口气。

哪知——

张六六恭恭敬敬端着一盘卷宗走进来。

“首领,这些……刚刚都已交代完毕,您看什么时候开始定判。”

张北:“……。”

看着那一叠叠卷宗,他默默的重新坐回位上。

“现在就行。”

…………

张北轮轴定判的美好时光就此来临,族内急召回返的命令在这之后如雪花般纷扬洒出,张瑞环也同时出发,各方回信也在数天后各自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