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破坏的祭天礼

但没等这些人发作,张北已经再度开口:

“放肆你个头,你才是放肆,白活这么多年,张口祖宗闭口祖宗,现在我这个康熙年出生康熙年死亡,二兄胜字辈主管张胜连,长兄胜字辈亲卫张胜长的真祖宗就站你面前你还好意思喊我放肆?”

“如果觉得我这个幼年夭折代表不了什么,那胜字辈及以前的历代族长和历任祖宗呢?!”

张北让开位置,露出了就在身后的张胜关面容。

“看看你们这些年都胡闹了些什么,你们再这样闹下去,才是让历代祖辈寒心!”

“祖宗都不敢承认,口称放肆乱扣帽子,到底是谁在想叛族分裂啊?!”

“还当自己是张家人,就给我跪下!”

“还有你,他是不是纯血,我们自然知道,用你来破坏祭天祭祖,证明说教?!”

………………

什么叫天空一声巨响,祖宗闪亮登场?

从有人冲上台前公然挑战权威到圣婴安静祭礼,

再到刚才突如其来的电闪雷鸣与卷在金芒中浮现的黑压压人群……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了。

任由张北一人在台上言语极尽讽刺,场下人一时间却越发鸦雀无声。

不过也是把话说完,张北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都秃噜出了些什么玩意。

这事还真不是自己能管的了搞得定的事。

向自己下跪,对于这个时候的张家人更是不可能。

小主,

瞟了眼张胜关有点奇怪的祭服和领口处露出来的软甲,张北拉起小孩,自然的又走偏了些,一副功成身退让出场地的样子。

他是另一个世界还没上任的继承人,面前这个圣婴小孩应该是这个世界未来的继承人,嗯,所以现在这个这个烂摊子肯定是关哥这个正牌已上任族长收拾!

关哥收拾,我摘桃!

看着张北小动作完毕,那小孩也乖乖的任由自己身形被张北挡住,张胜关目光重回下方,默不作声的微微抬手。

靠近这个时代的胜瑞两辈亡故族人顿时负刀自后方人群走出,看向台下,走向台下。

剩余族人则自后台向下,迅速包绕全场。

张胜关的这手势,场中上下所有人都再清楚明白——那是一道让人接替保卫、控制全场的命令(类似现在的戒严,即对全场人员进行严格管控和限制)。

在如今的张家,这道命令已经许久没有人能使用了,包括如今同样在副台上站着的隆字辈代理族长。

稍年轻,并不认识台上人的还有些皱眉警惕,怀疑是什么暂时没看穿的戏法,正不自觉在随着靠近而绷紧身体戒备。

然而位于核心处和后方的不少人却呆呆地望着台上的张胜关和下来的一些熟悉人影,眼神迷茫而不可置信,仿佛如坠云雾,置身于梦中。

默默看着这些身形相似,气息相似,互相眼神交错间,却又似乎完全不同的人影负刀靠近。

不知是因为无人出头命令,还是因为真的受到震慑又或者是还在静观其变,场下氛围虽然越发奇怪死寂,却竟一时无人动作反抗。

台上独占一角的张禁并不认识张胜关,皱眉看着原本的圣婴被挡住,他犹豫两秒,刚想开口再度质疑,

一声轻喊在他之前打破了这份越发凝重的死寂。

“……族,族长。”

“……真的,是你吗?”

在属于族老队伍里的后方,一个老人拨开人群颤巍巍的走出,眼里不知什么时候蓄出了星点泪花。

顺着声音看去,看着那只剩声音耳熟,轮廓相似的苍老面庞,张胜关剑眉出现了些许紧绷又舒展,眼神深处也逐渐透了些复杂:

“胜书。”

听着这一声已经时隔近两百年的回应,老人砰然跪地,老泪纵横。

“胜书……无能,愧拜族长。”

仿佛启动了什么跪拜机关,但凡岁数超过两百的族人都低着头慢慢走出,如同犯了错的小孩,默不作声的跟着跪在了老人之后。

距离张胜关死亡的年代已经过去近两百年,这些老人是最后一些曾见过胜字辈族长的人了。

场中越发鸦雀无声,不少人眼神越发震撼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