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种事情他以为他清醒之后早就知晓了。
看了一眼云昽看不出情绪的面容,从远想起那个一开始见面也是绷着脸的云大小姐,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也是,依照云曈那个性子,肯定觉得那些往事有些丢脸,不会跟他哥哥诉说的。
而云昽虽然看上去比云曈多了几分温和,但是也只是看上去,能被他挂心的是少之又少,至少他现在只看出一个云曈。
他能看出来,这兄妹两个情谊深厚,就是一个是骨子冷,一个是面上冷,估计再煎熬的时光也只会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面上看上去一切如常,但是细微的改变身边亲近之人总能察觉到的,而云曈,现在最害怕的估计就是失去云昽这最后一个亲人了。
这种恐惧如果没有得到舒缓,只会在心里越放越大,直到潜移默化地影响人的外在行为。
所以,云昽到现在问出这话应该是察觉到云曈有什么异常了吧。
在脑海里大概理清了一些思路,从远这才转身走到石桌的另一侧坐下,斟酌着开口道:“我和易为春赶到之前,云曈和你一直待在一处山洞……”
布满繁星的夜空下,云昽就这样坐在一处枯萎的花架下,静静地听着从远事无巨细地说着他昏迷期间曈儿的状况,有煎熬之后的崩溃,有云家父子的刁难,有无数个为他担忧的夜晚。
凛冽的寒风刮过,一呼一吸的功夫,就能吹到人的心里。
随着从远慢慢叙说到尾声,云昽也一直是一言不发的状况,只是低垂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最后从远说完面上也没有什么波动,整个人好像与深冬的夜色融为一体。
“她很担心你。”
见云昽没什么反应,从远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云兄,你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听到这里,云昽仿佛早已僵硬的躯体这才动了动,有些意外地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从远一脸坦诚的模样这才轻声应了一声,“嗯,我知道。”
“多谢你们这段时间对她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