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爷穿成牧师的模样,捧一本厚书也许是圣经也许是道具,站在墓坑前,嘴里念念有词。
小小的棺木盒子放进墓坑,埋上土,砸实再放上特定的井口状墓碑。
丧礼便结束了。
周遭一片寂静,屏气静听草地里管道浇水的声音。这座庄园忽然在一瞬间有些陌生。
“弟弟……”女人的声音。
牧师没有回头。
“我从没想到你对待从小一起长大亲如手足的兄弟竟然可以狠心。我好像根本就不认识你。”
“姐姐,我不是在给林管家办葬礼,他区区一个打工仔,怎值得我亲费心思。我…是在给我自己办葬礼。”
“你好好地站这里,你给谁办葬礼。”
“过去很多年,我无时无刻不活在管家的眼皮子下,我几时几刻吃了几粒米几根菜喝几毫升水,拉什么成色的屎尿了几滴,他统统都知道……他就好像一个事无巨细的人型记录仪,不仅记录我的行为,而且还企图入侵编辑我的思想,现在他死了,不就是我死了吗。”
“好吧,你不把他当人看。你为自己过去的一部分办葬礼,总该给自己一些体面。”
“哈哈…我从生下来那一天起有什么体面?见不得围追堵截的镜头,没有公开的身份整日关在院子里治永远也治不好的病!”林少爷转过身,一手指井用从没有过咆哮声喊:“原本我想用他对我的方式对他,但是我善良我有良知!我让他痛痛快快地走了,还让他呆在熟悉地方。”
“你心里难过,只管发出来吧。”女人转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