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脸上又露出了有些歉然的笑意：“对不起啦，路易斯，本来今天和你说要抽时间陪你一天的，还要带你去见妈妈……但恐怕要暂时搁置了。”

他的神情慢慢变得肃然：“我向你保证，我会救出大都会的。这是我的责任。我很快就会回来，也许……你知道的，我们今天晚上还能一起吃饭。”

但是路易斯没有说话。

她只是慢慢的走到克拉克的面前，然后伸出手掌轻抚着钢铁之人的面孔。

他们两人相顾无言，眼泪突然从路易斯的眼中流了出来。

他们两个人吻在了一起。

神奇女侠和杀手鳄同时别过头。

良久，唇分。

路易斯尽可能不让自己的声音表现出担忧或者哽咽：“好。”

她说道：“我等你回来。”

“要早点回家啊，克拉克。”

她破涕为笑。

“我还等着你和我一起吃饭呢。”

她注视着钢铁之人那温暖的笑意。

“好。”

克拉克如是回答她。

他转过头，昂扬的斗志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一样，在他的脑海中奔涌。

他知道路易斯为何在此时悲泣。

他们两个人都在努力的规避一个问题：

根据蝙蝠侠的情报，布莱尼亚克应该在一个月以后才会到达地球。

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是此时？

如果蝙蝠侠的情报错了，那他做出的一切准备……

真的会有效吗？

“超人，我会给你打开传送通道。嗯，虽然我带来了蝙蝠飞机，但我的意见是你直接拎着我和神奇女侠飞更快。”

杀手鳄迎了上来，快速的说道：“我会负责给你指路，我们直接就能和蝙蝠侠汇合。”

他说道：

“事发突然，蝙蝠侠已经整合了所有能够战斗的人员。即使布莱尼亚克来的早了一点……”

杀手鳄微微犹豫，但还是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们依然能够……不，是一定能够像原计划那样将他围攻至死！”

……

……

……

“有趣。”

布莱尼亚克转过头。

他关掉了眼前的影像。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蝙蝠侠自投罗网出现在他的飞船上，已经没必要和地球上的那些低等生物多废半句话了。

“一种空间传送……”他扫描着出现在现场的空间门，透过门扉，他看到后面似乎是一片红色的血海。

“是一种我数据库里面不存在的东西，你越来越让我感到惊喜了，蝙蝠侠。”

他一个一个的慢慢扫过蝙蝠侠带来的这些手下。

丧钟拔出双刀，黑蝠鲼沉默着走到众人的前面，活电线的手上则闪烁起电光，死亡射手，还有那些被招安的角色……

他叹了口气。这个模仿自地球人的动作惟妙惟肖，将人的无奈表现的入木三分——但陈韬知道布莱尼亚克根本没有无奈这种情绪，这一切都是模拟出的结果。

“这就是你全部的依靠吗？仅此而已？得了吧。”

他每说一句话，人工所模拟出的情感，就随着这一点一点从他的语气中被剥离出来，最后让他的声音显得古井无波。

“地球人，你在面对我的时候应该在一开始就全力以赴。无用的保留只会让你死的更快。”

“我不太清楚你们能否看得出我的至高无上。历经时间，整个宇宙都会集中在这里，根据我的意愿塑造。你们的反抗毫无意义。”

然后人工智能听到蝙蝠侠的声音：“除非我们能阻止你。”

“我向你们提供的只是救赎。你们的环境已经被毒害，你们的文明已经耗尽了自己的资源，地球的衰退不可逆转。”

“我仍然希望在最后的时刻给予你们一点活下去的可能。坦白的说，像你们这些珍贵的样品，每一个都具有足够的研究价值，我并不打算将你们摧毁。”

没有人回应他。

布莱尼亚克自顾自的说道：

“我曾经跟你说过这样的一段话，蝙蝠侠。我带来的并不是毁灭。”

他招了招手，无数曾经被他收藏的城市在这一刻点亮，将整个飞船映照的像是繁星一样：

“我带来救赎，蝙蝠侠。那一个个本该最终因为自己而走向毁灭的城市，因为我的存在而得以延续。”

还是没有人回答他。

“我觉得这个家伙的脑袋有点问题。”

丧钟的声音在橘黑交错的面具下显得有些沉闷：“他真的以为能够依靠这点嘴炮动摇我们的战斗意志？”

“当然不是。”

他听到蝙蝠侠说道。

“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