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观众瞬间怒了,纷纷往台上扔东西砸他,恨他毁了大家的美梦。
“台上的,你是什么人!快快闪开!”
“还我小红!小红!”
“娘!”
“爹!”
一时哭爹喊娘寻郎找女的喊声震得天上的云彩都不敢轻易飘过来。大家对苏天鹤怒目而视,有人已经带头涌上台,要来抓苏天鹤毒打。
苏天鹤哪顾得了这群失去理智的疯子,一踮脚飞上楼阁。
他见柳棉棉被困在人群中,那老妪仍抱着她的腿不撒手,大急道:“柳棉棉,你不是说知道怎么找顾飞舟吗?”
“顾飞舟身体已经弱到极致,应该在文翁坊!”
苏天鹤想了想,立刻明白柳棉棉的判断来源。原来这益州城根据星象定位,阴阳分列,各坊并不相同。他前几日去的至阴之地文翁坊,就是那些身体已经到达极限,即将形销骨灭的观众所去之地。
原来,人越虚弱,便越往阴盛阳衰的地方去听戏。无怪乎他当时最后几天要去龙池坊。
他在益州城的楼顶屋檐上穿梭往来,终于凭借记忆找到了文翁坊。此时坊中聚满了人,这些人已经虚弱得直不起腰,或坐或半躺,在地上看戏。
苏天鹤站在高处,仔细辨认,可来回认了几回,还是认不到顾飞舟的影子。
难道柳棉棉猜错了,顾飞舟并不在此?
突然,他一个恍惚,仿佛看见了什么熟悉的东西。
他强令自己镇定,不要又入幻境,着了那妖异的道。
可这种熟悉感越来越浓。他又细细在人群中找寻了一遍,还是无果。
这时,一阵高亢悲怆的腔调令他浑身一震。
“万里人南去,三春雁北飞。
不知何岁月,得与尔同归?
不知何岁月,得与尔同归!”
这声音,不正是他苦苦寻找的顾飞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