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鹤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听了便要被吸进去。
也难怪,此处阴气最盛,他身子近来又虚弱,一整天粒米未进,险些再次奉献了精气出去。
一行紧紧拉住他,再次拍他天灵盖,大喝一声“破!”才让他清醒过来。
这次他实在扛不住,倒在地上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深夜,他感觉嘴里苦苦的,像是含了一口难闻的液体,正要吐出去,忽然被一只柔夷捂住嘴。
“别吐,这是药。”
他抬头一看,眼前这人,不正是云玲吗?
“玲儿……我……”忽然转念一想,又跳了起来,一下将药碗打翻,“妖异!你还来骗我!”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他这白眼狼,你把他伺候上了天,他也不会念你的好。爱喝不喝。”云玲一旁站着柳棉棉,一脚将药碗的碎片踢开。
“天鹤,我们不是妖啊!我们也被那妖吸引去了,若不是一行大师解救,我们怕也要没命了。”
此时苏天鹤定下心神才看清,眼前的云玲和柳棉棉,身形消瘦,和自己一样也是眼圈周围一大圈黢黑。
“你们……你们那天走丢,也是去看戏了?”
“是啊,我们看见你在台上演戏,还冲你大喊,你也不理。你还别说,那戏演得还真绝,竟是将我们这一路上遇见的种种离奇妖异都搬上了戏台。便这样你演一天,我们看一天,一天比一天虚弱,每天听完你的戏,就跟被抽空了一样。我们也怀疑是见到妖异了,但就是停不下来。还在遇见了一行大师。”
“一行大师,他现在人在哪里?”
“他说益州城的大劫才刚刚开始,他还要去做法阵。对了,临走的时候,他将这个留给了你。”
这次不是盒子,而是一个微型的天象仪。一行曾用水力推动的原理,造出过一个开元水运浑天仪,只需注水激轮,就可令仪器自转,一周便是一昼夜,依此模拟出了星象的变化。当时那个仪器在武成殿圣人面前展示,文武百官均叹服其测定朔望、报告时辰的准确,太史局更是羞愧不已,一整个机构都赶不上一行一个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