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一直不舍余力地培养钱若鸿,就是希望钱若鸿能在下一代家族弟子中脱颖而出,得到家族长老们的青睐,继任下一任家主。
“小家子女人生养出来的玩意,一辈子难成大器,回去看我怎么教育他。”钱通路望着驶进今世缘客栈大门的马车厉声骂了句。
钱若昀的母亲是钱通路纳的一房妾室,家境非常一般,钱通路也只是贪图她的美色,所以骂她是小家子女人,满心鄙夷。
这话要是被钱若昀听见,定然心寒至极。
钱若鸿听了却是开心之极。
“公子不必在意他二人的话,我和他们不熟。”
马车里,钱若昀对张小卒解释道,担心钱通路和钱若鸿的话会影响张小卒对他的看法。
他本是随口说一声“不熟”,来撇清和钱通路、钱若鸿的关系。
可是话说出口后,他的表情不禁一愣,随即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恍然发现自己对亲生父亲确实不熟。
在他的记忆里,只有寥寥几次和父亲坐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
那还是在他很小的时候,记忆都有点模糊了。
等他长大一点后,父亲好像就再没有踏进过他和母亲居住的小院。
就连他十六岁成人礼,父亲都没有来过。
他知道那是因为父亲压根就不记得他的成人礼。
至于大哥钱若鸿,那就更不熟悉了,因为他们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钱若鸿高高在上,交际圈都是上层名流。
那是他一直可望不可及的顶流世界。
对自己的父亲和大哥不熟,钱若昀觉得这话实在是太讽刺了,同时又是那么的凄凉。
“没事,我和他们更不熟。”张小卒不在意地回道。
可随之眉头一皱,对钱若昀严肃叮嘱道:“你得小心你那位大哥,他看你时眼睛里藏着杀气。”
钱若昀闻言神色一凛,点点头。
张小卒见钱若昀心里有数,便不再多言,转而说道:“我给你的买药材的钱——”
“哦,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