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前几日,是不是抓到过一个微胖的商贾?”
李毅眼神凌厉的盯着守卫,沉声问道。
虽然他的声音很平静,但守卫却从中看到了浓浓的威胁。
他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再度捏住了脖子。
感受着如同铁箍的手掌,守卫一张脸霎时间惨白。
“在南面的一座小院,里面有个厢房,人就在里面。”
李毅并没有放开手,反而手掌越收越紧。
守卫吓得魂飞魄散,嘴唇哆嗦着哀求道:“我没有说谎,是真的。”
李毅不为所动。
直到守卫眼神中满是恐惧和绝望时,李毅这才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将其打晕过去。
找了绳索将二人捆起来,塞进了一个空房,李毅这才向着南面走出。
果然,在南面一片荒凉得小院中,有烛火闪烁,还有守卫看守。
李毅藏在黑暗中,缓缓靠近。
两个守卫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打晕过去,丢在一边。
推开房门,李毅刚刚走进去,就见范永年吓得猛然惊醒,大喊道。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把所有知道得事情都告诉你们,还有银子,我有很多银子。”
李毅走上前,昏暗的烛火中,范永年这才认出来他。
“大人,是你吗?”
李毅点点头,看着被折磨的遍体鳞伤的范永年,皱眉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范永年脸色难看道:“小人也不知道王薄均从哪里得知,只知道见过一位马知州之后,就被王薄均的家丁抓了过来。他们让我交代了伪装身份,购买赈灾粮的事情,还询问了许多对大人不利的事情。”
“王薄均从哪里知道,已经不重要了。你现在要做得,就是要将他倒卖赈灾粮的证据呈递给按察使司。”
“可是王薄均和冯振轩不是一伙的吗?我这么做,还有用吗?”
李毅摇头道:“真正的证据,断然是不能交给他们。我会将账本,证词呈递给三边总督杨鹤,你要做的是充当人证。”
范永年听到自己要出面当人证,吓得浑身哆嗦。
这次突遭横祸,让他对政治斗争的血腥有更强的认识。
像他这样的小人物,很有可能成为斗争中的牺牲品。
“我们当初这么做,为的就是找到王薄均的破绽。你不必担心安危,有我在他们不会伤害你,不过你要将自己的证词写下来,我会交给三边总督。”
范永年心中在也不愿意,也只能接受。
李毅带着范永年悄悄离开府衙。
此刻天色已经蒙蒙亮,找了纸笔之后,让范永年写了证词。
而王薄均倒卖赈灾粮的证据也准备妥当,再加上他几次针对饥民,差点逼得饥民暴动,这些事也要一起报上去。
李毅明白,杨鹤性子软弱,如果让他和延安府官员正面冲突,他尽管地位崇高,但必然是畏手畏脚,不太愿意得。
可要是此事和局势稳定有关,那就是杨鹤得逆鳞。
杨鹤之所以重用李毅,几次三番为他请功,最大的原因就是任用李毅赈灾饥民,安稳延绥的局势。
现在延安府有八九万饥民,就宛如一个火药库,若是爆炸了,将会毁了杨鹤得招抚大计。
将证据整理好,李毅写了一封信,让骑兵一同交给杨鹤。
他则在天亮之后,重新出现在了府衙门口。
冯振轩得知李毅离开府衙之后,十分兴奋。
好不容易抓到李毅的把柄,他立刻带着人去了饥民营地,想要抓捕李毅。
可是饥民营地刚经历大火和兵丁的骚扰,李毅刚刚安抚完,冯振轩又跑去闹事,自然惹了众怒,被饥民驱赶了出来。
这让自视甚高得冯振轩火冒三丈,只能灰溜溜的返回延安城。
正当他和一众属官商议如何上报此事,让按察使下发文书羁押李毅的时候,突然听到手下禀报,说李毅回来了。
冯振轩微微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等到手下重复一遍,他才半信半疑的走了出来,正好看到院门外的李毅。
看到李毅,冯振轩又惊又怒,大喝道:“犯官李毅,你竟敢抗拒问询,打伤差役,畏罪潜逃。天网昭昭,你还不认罪伏法?”
李毅神情平静的道:“冯大人,我若是潜逃,那又为何回来?昨日离开,全是为了大局。”
“大局。李毅,你一介武夫,又能牵扯上什么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