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李毅和王徵跟着马壮,让他直接动手。
火炉炽热,马壮光着上身,穿着皮围子,在身上喷了些水,就开始锻造生铁。
李毅虽然不懂得锻铁,但见他不断试着炉温,偶尔拿出铁块捶打感受铁质,就觉得确实有几分本事。
中午的时候云娘送来饭菜,有酒有肉十分丰盛。
李毅先请王徵坐下,然后叫着汗如雨下的马壮道:“马壮,过来吃饭。”
马壮惊讶地擦了擦汗珠,头摇得像拨浪鼓。
“大人,你们是贵人,小人哪里敢跟你们同桌。”
李毅上前硬扯着他到了桌前,笑着道:“都是爹生娘养,俩眼睛一张嘴,谁比谁高贵?坐下吃饭。”
说完不容分说的将马壮按在板凳上。
马壮手足无措的看着李毅,起来也不是,坐着也不是。
李毅也懒得啰嗦,直接将筷子塞进他手里,然后又倒了三杯酒。
“吃吧。”
马壮眼眶发红的点点头,抹了抹汗水,就着菜吃了起来。
王徵小口喝着酒,微笑的看着李毅,轻轻点了点头。
只是一个下午,马壮就打造出水力锤所需的零件。
不知道怎么的,原本坚硬的铁在他手里就像橡皮泥一样。
王徵要什么样的零件,他就能打出什么样的零件。
接下来两天,经过组装和调试,在水力车的催动下,水力锤也开始工作。
水力车提供动能,然后通过杠杆式的水力杵做往复运动,经过配重,就能达到想要的捶打效果。
马壮看着不断捶打生铁的水力锤,激动地手舞足蹈。
他看着李毅激动地道:“大人,有了水力锤今后打铁就能省大工夫,自生火铳的锻造也会加快不少。”
王徵在一旁抚须骄傲道:“这算什么,老夫所造的远远不止如此。”
第二天,他又让马壮打造零件,组建了水力磨刀。
当看到车床固定的半成品铳管,在水力磨刀的匀速钻磨下成型,马壮瞪大了眼睛。
随着不断浇水降温,只是半个时辰,一个铳管就打磨好了。
马壮挤开自己的徒弟,急不可耐的拿起铳管仔细观察。
铳管薄厚均匀,内镗光滑,焊接牢固,简直是完美。
他瞠目结舌的道:“这水力车简直是神器,今后若用水力打磨铳管,一人一天怕不是要造十根八根?”
王徵笑着走上前,拿起铳管道:“这就是机械之利,能够变革旧法,事半功倍。”
马壮看着王徵,突然跪倒在地道:“老神仙,小人也想学这机械,还请您手下小人吧。”
王徵眉头一皱,过了半晌,才微微一叹道:“老夫还会在碎金镇停留半月,你晚些去拿老夫所著书册,早晚请教,半个月能学多少,就学多少吧。”
马壮无比感激,连忙磕了几个响头。
李毅在旁边看着这一幕,脸上挂着笑容。
他心里挂念自己的火器军队,走上前道:“王老,如今有了机械之利,自生火铳打造是不是也会快许多?”
“这精钢钻头极易损坏,打磨铳管也需熟练工匠,打造火铳还没有你想的那么快。”
李毅闻言有些失望。
可王徵又笑着道:“虽说有些弊端,但打造火铳的速度也较之前快近十倍,足够你小子装备官兵了。”
李毅大喜。
之前马壮说自己半个月才能造一把火铳,近十倍那就是一天多就能造一把火铳,一个月就是十几把。
再加上他的徒弟,一个月打造二十多把不是问题,足够自己组建一支火器军队了。
更不要说,只要马壮带出足够的多的徒弟,那么工坊就能源源不断生产出大量自生火铳。
李毅心花怒放。
这样一来,自己军队的战斗力就会迎来一次大跃升。
心中感激的李毅,当晚请王徵去碎金酒楼喝酒,让马壮、高老实、李过等人作陪。
事后,他还从库房里找出两张名家字画,赠送给王徵。
见李毅以后辈自居,借孝敬尊长的名义送给自己字画,王徵还是很高兴的。
虽然两张名家字画很名贵,可他更看重的是李毅对自己的尊重和爱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