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表面装出一副释然的模样,还装着挤出几滴泪水,内心则因为自己欺骗了三位懵懂无知的少女而深感羞愧,欺骗他人的同情是为人不齿的行为,但又因为大势所迫...
“我真该死啊!”
苍川恨不得在意识之中狠狠得扇自己一巴掌,可惜他做不到,
“等等?”
在回味苍川编造剧情的索尼娅发现了不对,眼神疑惑的看向了少年,
“嗯?有什么不对吗?”
苍川自以为自己的理由天衣无缝,但面对索尼娅的目光内心也出现了些许的颤动,
一旁的薇卡也像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同索尼娅一起看向了少年,
“感染者与非感染者共存的村子?”
“这就是你问我感染者问题的缘由?”
少年的剧本好像并未被对方看破,
薇卡发现了对方话语中的特殊之处,索尼娅则回想起了今早的问题,
是的,苍川的话题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感染者的问题之上,
并非刻意的引导,而是不经意的流露,苍川把这一话题引进了他们的小团体之中,
这个并非她们年龄该接触的沉重的话题,
“嗯?”
比起苍川的“身世介绍”薇卡好像更在意索尼娅刚刚诉说的话语,随即以疑惑的目光询问索尼娅何为对方提出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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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先前问我就切城发生的这件事而言,我们是如何看待感染者的…”
索尼娅没有任何的隐瞒,而是直接将苍川询问她如何看待感染者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以及他的理由简单的跟众人简述了一遍,
新的话题就这样随之产生,
不过好在苍川的解释对的上之前与索尼娅的谈话,众人对于他询问此事的原因有了顺应他心意的理解,
“既然在他的故乡中,感染者居然能与非感染者和平相处,他自然会好奇我们乌萨斯人对于感染者的态度了…”
薇卡推了推眼镜,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很给力的为苍川补上了一个极好的理由,随之打开了话题,
“我现在好像能回答这个问题了......”
索尼娅缓缓开口,神情包含着些许的伤感,
“这次事件的凶手之一,是感染者,这是我在电视上看到的事实…”
索尼娅的话让苍川心头一紧,随之感到一阵无奈,
这就是这次刺杀事件中普通群组的所见,鲍里斯作为受害者,矛头自然会指向引发暴乱的感染者们,
这是不争的事实,
苍川有些失望,随即继续听索尼娅说道,
“可是,我在电视上还看到了感染者的生活环境,不仅仅只是他们身上的恐怖结晶,他们站立的地方是肮脏的排水口,穿着的衣裳是褴褛的破布,住所亦是无见光芒的暗室…”
索尼娅的语气一转,开始描述起那位记者拍摄下的感染者社区,
“大人们都说感染者危险,是传播绝症的恶魔,但我看到的只是被疾病裹挟的普通人,就因为他们长了石头,所以就要被那样的对待?”
“我认为暴乱的起因在于他们所受的苦难,作恶的理由在于他们目前的困境…”
索尼娅的发言很符合她的性格,少女所见的画面很简而易述,说出来的话语却与众不同,
“是啊,要不是那位记者拍摄了感染者社区里的情况,我都不知道感染者生活的处境原来这么艰难…”
罗莎琳在一旁应和着,话语里也是对感染者的同情,
那位记者的播报确实让切城的人看到了许多,这也是苍川之前从未考虑到的结果,
少年好像把世道想得太坏了?
“感染者吗…”
薇卡沉默了许久,而后缓缓的看向了窗外,
这位喜好宁静的文学少女好像有着与她们不同的见解,
少年忽然看到了对方眼中闪过的晶莹,
“我的叔叔,他是我最敬爱的亲人之一,他每次外出回来的时候都会给我带来我喜好的事物,或是书籍,或是玩物,他总能变着法的带回很多新鲜的东西…”
薇卡喃喃道,回忆着自己的过去,其余的三人驻足聆听,虽然她的叙述好似与话题不同,但每个人都好像感觉到了异样的气味,
“但那天,只从他工作的单位送来一纸诊断书后,我就再也没有看见他来到我的面前了,”
“父母说他是因为意外得了矿石病,身上长了怪异石头,还不让我靠近他,说是为我的安全着想,还说这是规定…”
“那么好的一个人就因为这一场病在我眼前消失了?就因为这该死传染病,就因为这该死的规定?”
“身上长几颗石头便让我们永远隔离,因为一场病亲人就变成了异端?这到底对谁公平了!”
“凭什么因为疾病而给人打上标签,凭什么因为不幸而注定不幸?”
这片大地从未公平,这个世界从未心软,
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少女,在今天说了很多,让苍川与其他两人都有些惊讶,
本该最镇定的薇卡,在最后讲的话中有些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