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下死手。”李获悦接触到老二的目光，解释着，“她都不挣扎，我甚至是收着力的。”

突然间，稍微缓过来的六公主不知抽哪门子疯，用沙哑的嗓子大喊了一声：

“杀了我也无所谓！”

这话不是对着李获悦或老二任何一个人说的，最后的语调也有点奇怪，像是怒吼，又像是质问。

可听内容又像是在回答李获悦。

很反常的举动，配合着这人是六公主，却又让人觉得挺平常。

李获悦也分不清这到底是在做什么，皱着眉，往后退了一步。

一阵大风忽起，夹杂着下雨前特有的土腥气，吹得几人衣袂翻飞。

“滚吧，咳咳咳！”六公主回头，恶狠狠瞪了李获悦一眼。

反复无常的行为和态度，让李获悦一头雾水，一时间也没敢真的动，怕刚抬腿，这六公主又开始发其他疯。

老二再次投来询问的眼神，李获悦再次解释着：“也没下毒。”

老二无奈地叹口气，伸手轻轻捻起李获悦肩上的落叶，说到：“我是想说，怎么还不走？”

李获悦挑眉，这就走了？

接到李获悦信号的老二扔掉树叶，如儿时一般温柔地牵起李获悦的手腕，没有分给六公主一眼，边带着李获悦朝马车走，边说：

“天已经黑了，小孩子不可以在外面玩太久，该回家了。”

李获悦身体很自然地被牵走，脑子却怔愣了一瞬，仿佛又回到了很多年前。

那时候她的这副身体还年幼，年幼到所有人都认为这样的小孩子应该被大人抱着走。

李获悦哪儿肯让人抱着，谁来带她走都得挨一巴掌。

当时就只有老二，露出标准和煦的笑容，轻柔牵起李获悦的手，稳稳当当地带着她。

两人相差五岁，身量差了不少，行走在一起却没有出现任何不适，没有谁迁就谁，正是李获悦想要的行走速度。

他似乎总能看见别人的需求，然后微笑着解决，也难怪做起生意来也是一把好手。

两人朝前走着，六公主没啥动静，模样看上去有些脱力，又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