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有也无妨,”封十二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如果柳从文是鬼,那么敬王府一定做了亏心事,”方桐顺着他的话分析,“否则柳从文不会写下那首密语诗,更不会被杀。”
“你说得没错,”封十二赞许道,“虽然当时封玉扬不在固州,但柳从文跟随他多年,一向受他重用,他听到柳从文的死讯,反应格外平静,这让他变得更加可疑。”
方桐沉吟:“要么是他知道了柳从文的身份,要么是封玉扬这人冷心冷情,不过他若真的冷心冷情,在你面前的各种示好就显得别有用心。”
“正是如此,”封十二道,“从一开始他的出现就格外突兀,加上他与五岳山人的关系,教人不得不防。”
“如果说,他知道青鸾她们的身份,甚至从一开始就是幕后之人,他的目的是什么?”方桐想不通,“他还想抢太子位不成?”
一个残废的皇子,就算想当储君,别说皇帝瞧不上,大臣们也会激烈反对。
“论年纪,太子为长,封玉扬其次。”封十二道,“如果他没有残废,太子若有个三长两短,储君之位就该轮到他。”
方桐歪歪脑袋:“他的腿到底瘸没瘸?”
“他从生下来,左腿就比右腿短两寸,”封十二道,“此事确凿无误,所以陛下才会同意让他去外地就藩。”
封玉扬在京中,看到其他皇子身体康健,日子久了难免自卑,他母妃多次向皇帝恳求,才给他求来固州这一封地,对皇帝而言,整天看着个瘸腿儿子在眼前晃悠,难免也觉糟心,所以答应了贵妃的请求,将封玉扬送得远远的,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所以他注定当不成储君,”方桐托着下巴思忖,“有没可能他只想捣乱?”
得不到就毁掉,从平王与太子之争就可看出,幕后一直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挑起事端,其目的就是为了让平王与太子两败俱伤。
“有一种人就是损人不利己,”方桐道,“他过得不好,就见不得别人好过。”
虽然这种揣测过于阴暗,但她听封十二讲了过去这么多事,对这皇家没多少好感,既然皇帝是个自私自利的人,难保其他皇子不会有样学样。
想到这儿,方桐又朝封十二打量两眼。
凭心而论,封十二的性子也是偏冷漠的,但幸运的是,他从小接触的不只有皇帝,他的母亲、他的师父,包括太子在内,都给了他足够的温暖。
封十二见她盯着自己不说话,目光微微一动,迎着她的视线问:“想说什么?”
“你没长歪真是太好了。”方桐有感而发。
封十二一愣。
“是吗?”他像是反问,又像自言自语。
“当然了,”方桐认真点点头,“你这性子虽然算不上多么讨喜,但只有和你接触多了才知道,你是外冷内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