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桐默然。
她低头看看自己拿着水囊的左手,轻轻转动了一下手腕。
随即手里一轻,被封十二将水囊抽走。
“你看,”封十二神情淡然,“你甚至抓不住它。”
方桐欲言又止。
她左手是有些使不上劲,但那是因为怕疼才不敢太用力,不信他再抽一回试试?
可对上他认真的视线,方桐将一肚子腹诽咽了回去,他爱伺候就让他伺候吧,反正做猫的时候没少让他操心。
“你认为敬王有问题?”她继续问,“因为他和芙蓉院的人很熟?”
“这一路遇见的所有人,都不能完全信任。”封十二塞上水囊的木塞。
“那我呢?”方桐追问,“你就不怕我骗你?”
封十二看着她:“理由。”
这回他的脸色比刚才更严肃,方桐面对他专注的视线,眼神飘忽了一瞬。
她将最后一点花糕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嚼了嚼,用力咽下。
在封十二眼里,她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带着一股义无反顾的架势。
“因为我的来历很复杂,”她说,“超出你的想象。”
“有多复杂?”封十二挑眉。
方桐挺了挺背脊,伤口传来的刺痛让她蹙起了眉,她抿了抿唇:“你听过以后会觉得匪夷所思,更可能把我抓起来。”
“为何要抓你?”封十二的语气仍很平静。
方桐看了眼他的脸色:“你之前问我,红绡与青鸾为何抓我,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因为她们把我当成了同伙。”
封十二沉吟一瞬:“你是白鸟阁的人?”
方桐摇头:“是,也不是。”
封十二看着她坐得笔直的身影,窗外有光照在她后脑,将她的发丝映出一片朦胧光晕。
他忽然道:“我在围场遇见你的时候,你只是一只猫,但当日围场还少了一人,是那名刺杀封无穷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