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七一下车,就被娘和姐姐们团团围住。
“明哥儿!我的儿!受苦了,受罪了,快快快,进去暖和暖和!”
周嬷嬷把一个暖烘烘的汤婆子被塞进了蒋小七的怀里,翠儿也给文斌塞了一个。
“小弟,小弟你终于到家了!”
“娘!大姐!二姐!”一一行了礼,抱着暖呼呼的汤婆子跟着家人进了门。
“周嬷嬷,再去加一个炭盆来。翠儿,去煮两碗鸡丝面。”林月娘吩咐道。
“娘的心肝,明年咱不去族学了好不好,你这一走大半年,娘真是揪心的很。”
“还有文斌,一路照顾少爷辛苦了,吃了面再回你爷奶那里。”
“是,多谢夫人!照顾少爷是应该的,小的不辛苦。”
蒋小七没插上话,就只甜甜的看着自己的娘和两个姐姐。
“娘,我想读书考科举,咱们家虽然还过得去,但也仅限于长寿村,您不知道六月时干旱,我有多担心家里的收成。”
“你个小孩子家家的,家里的出产哪里就需要你来担心了?你就只管好好的、健健康康的长大就好,总操心可是会长不高的!”
林月娘有时候觉得自己的儿子不像儿子,倒像个老爹,每天想的不是好吃的好玩儿的,倒是担心起家里的生计了。
“不能这么说啊,家里产业经营的好坏也是会间接影响我求学的呀。
这半年我竟然花了近百两银子,这还是省着花。
吃在府城蒋家,穿上面也不多讲究,住在蒋家侧院,走一条街就能上族学。
这已经是非常好的条件了吧?我本想着花不到什么钱的,可我哪能真的厚脸皮白吃白住?
蒋大人和蒋夫人的寿礼,蒋家下人的打赏,同窗之间的人情往来,哪一样都要花银子。
我从前都从不知道几岁的小孩子间,送礼竟也要花上好几两银子。
往往刚取出一个十两的银锭,很快就由银锭边变成碎银、由碎银变成铜钱。
整钱只要一破开,没多久就什么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