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雷声。
程斐欢听到这话,立刻像一滩烂泥般匍匐在地上,他的额头不停地撞击着地面,发出“砰砰”的声响,嘴里不停地求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的家族都是本分商人,我们没有……没有……”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鼻涕混在一起,狼狈不堪。
顾浩然皱了皱眉头,眼中的厌恶之情更甚,他冷冷地问道:“没有什么?”
程斐欢抬起头,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袖:“没有做坏事,真的没有。”
顾浩然冷笑起来,那笑声如同夜枭的鸣叫,让人毛骨悚然:“逼良为娼不算作恶吗?将当地佃农的女儿逼成你们青鸾馆的人,不算作恶吗?你身上的绫罗绸缎来自这群女子的血泪,你就真的干净吗?”
程斐欢深吸一口气,呆呆地看着顾浩然,他的嘴唇微微颤抖,试图为自己的家族辩解:“顾大人,我家,我家与今天科考的事情……”
顾浩然猛地伸出手,如老鹰抓小鸡一般抓住程斐欢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科考作弊确实与你的家族无关。但是,如果就这样轻易地让你回家去继承产业,继续作威作福,继续逼良为娼,那就是我对不起大晋百姓!我决不允许你这样的读书败类有退路!”
顾浩然越说越激动,眼睛通红,“你这样的渣滓都有退路,老百姓还有什么退路?只有你这样的渣滓无路可走,百姓的女儿才有喘息空间!勿以恶小而为之,这没错,但是勿以恶大而不除,才是正道!”
顾浩然看着程斐欢,语速越来越快,如同机关枪一般:“对你们这种人只有除恶务尽,才对得起我大理寺狱丞的职责,才对得起大晋借此科考澄清寰宇的决心!”
程斐欢握紧拳头,心中的恐惧被一丝不甘所取代,他急声问道:“顾浩然,你得罪瞿氏,又对我们程氏紧追不放,你背后是谁?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们对我们这些豪族赶尽杀绝!”
就在这时,太子大步流星地走进来,他身着华丽的太子袍,头戴金冠,面容英俊却透着一股威严。他的脚步声在考场内回荡,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尖上。
他站定后,眼神冷冷地看向程斐欢,声音低沉而有力:“孤给的胆子,你有问题?”
他的出现如同定海神针一般,让考场内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他,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与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