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晚琬见势不妙,不等周太师把话说完,立刻上前一步,神色镇定,语气不卑不亢地说道:“周太师,且慢定论,不如您先过目一下这些。”
说着,她动作优雅却又不失果断地再次将合同、文书等物件整齐地摆放在周太师面前的案几上。
周太师眉头微皱,带着几分狐疑,缓缓拿起那些文书细细翻看。
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愈发凝重,到最后,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是在抬眼暗暗看向那些商户时,眼神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复杂神色,仿佛在埋怨他们做事糊涂,竟留下这样的把柄,那还怎么兴师问罪。
他轻咳两声,神色镇定,缓缓开口:“闫县主,依我看,不如这样。不管怎么说,他们的货物是在您的地界上出了问题,您多少得担些责任。”
闫晚琬柳眉一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满含讥讽的弧度,毫不示弱地嗤笑一声,声如洪钟,字字掷地有声:“周太师,您这话可真是新奇得很!按您的逻辑,这大夏国的每一寸土地皆是王土,若地龙翻身,山河震荡,百姓流离失所,难不成还要圣上亲自下场,为这天降灾祸的损失一一兜底?如此荒谬的论断,太师您也说得出口,莫不是朝堂之上待久了,连基本的是非曲直都辨不清了?”
周太师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心中暗忖,这闫晚琬的嘴简直没遮拦,什么话都敢往外蹦,竟然还敢把责任往圣上身上推,这是想把大家都拖下水,扒一层皮吗?
周太师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那副不怒自威的神情,沉声道:“闫县主,休得胡言乱语!圣上日理万机,岂是你能随意牵扯进来的。这商区之事,与朝堂大事不可相提并论。”
闫晚琬丝毫没有被周太师的气势所吓倒,她挺直了腰杆,目光坦然地直视着周太师的眼睛,言辞犀利地回应道:“周太师,既然这商区之事与朝堂大事不同,那又为何要我为这不可抗力的天灾负责?这些合同文书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我方只负责提供场地,天灾人祸所造成的损失,一概与我方无关。商户们既然签了字,便该遵守约定。如今出了事,不想着如何自救,反倒来讹诈于我,太师若是轻易断案,只怕日后这商区再无安宁之日,谁还敢来此地营商?”
那些商户们听了闫晚琬的话,心中虽有不甘,但也自知理亏,只是依旧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