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恐怕先生还不能向刺史禀报。”
“哦?”
“此话怎讲?”
“如今酂城虽破,但筑阳城还有五万敌军驻守。”
“那柳庆远在雍州盘踞多年,已是人心所向。”
“若是我们置之不理,在我军挺进京兆郡之时,腹背必会受敌。”
“到那时,雍州战果付之东流不说,你我性命亦难保全。”
“故而州牧之意,还需将筑阳城攻下才是。”
继英听后点了点头。
“那......小人又该如何禀报呢?”
“呵呵呵......”
“先生稍安。”
“州牧早有计策了。”
于是波图便附耳嘀咕了一阵。
继英听后却露出了为难之色。
“可是,刺史派我来此,是为了与世子相见。”
“我若如此,岂不是诓骗了主人!”
“哎,呵呵呵......先生此话太过多虑了。”
波图抚了抚继英的肩膀,把他按在了胡床上坐了下来。
“虽说筑阳城固若金汤,但如今被我军一番攻击,就已残破不堪。再看它周边城池皆在我军之手,它一座破城,已是孤立无援了。”
“所谓天予弗取,必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如此良机我们又怎能放过呢?”
“待筑阳城为州牧所有,萧刺史便可来到城中,犹如在自家府院一般与世子相聚了。”
“如此岂不两全其美!”
“反观眼下,酂城兵寡城破,难道先生忍心让萧刺史身处险地吗?”
继英转了转眼珠儿。
波图的一番分析的确有理有据。
与其让自己的主子身处险境,倒不如再等等,等他元怿都安排好了再来也不是不可以。至于自己,回去无非是挨一通骂就是了,毕竟此番前来未能如愿,可自己那颗忠义之心相信主人日后定会知晓的。
于是继英跪地叩首。
“既如此,我身家性命,就仰仗将军了!”
“哎,先生快快请起。”
波图将他扶起,转眼间只见元怿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来。
却说南军洛口军营里,萧辰憋了一肚子气还没处撒。
此时欧阳僧宝正站在一边,顺理成章的成了他的垃圾桶。
“没钱就提前跟人家说啊,盐送到地方了说没钱,朝他要吧,他还甩上脸子了。”
“老将军你说说,这种人怎么也配当都督当呢!”
萧辰摇头晃脑,一口闷下了一碗凉茶。
“也真是没想到,官府运个粮食这么费劲。”
“人家盐商虽说挣的多了点儿,但你粮食运不到的地方,人家怎么就能把盐运到呢!”
“那还要官府有什么用!”
“直接用盐商运粮就是了!”
欧阳僧宝抱着宝剑,不作声,只是时不时地抬起眼皮瞧瞧萧辰。
“我......”
“我刚才说什么了?”
欧阳僧宝愣了愣神儿。
看来这小子真是恼火了,自己刚说的话都会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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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使节常侍说......用盐商运粮。”
萧辰不由自主的举起手摆了摆。
看样子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用盐商运粮!”
“对!咱们就用盐商运粮!”
“产盐运盐都有盐税,若是朝廷下旨,用盐商将京都粮草运至北徐,一路耗费都由盐商负担,而朝廷用此给他们冲抵盐税,日后再产盐运盐,就不用缴纳现钱了。”
“对!就这么干!”
“老将军,你觉得如何?”
欧阳僧宝哪里想得了这么多,在宫里当值时就听说过,这位萧常侍是个想一出是一出的主,自己的职责是护他周全,其余的事情还是不要多想了。
“额......我再去煮些茶吧!”
“不行,我要连夜回京,奏报陛下!”
“老将军,有劳你护送我一程!”
刚说完他想一出是一出,这就来了!
于是欧阳僧宝起身拱手,到帐外牵马挂鞍不说。
次日清晨,萧子明快步来到了中军大帐中。
“兄长!兄长!”
“何事?慌慌张张!”
萧子昭皱着眉头,也是没一个好脸。
“兄长,那萧辰连夜回京了!”
“什么?”
“回京了?”
“兄长,要不要让二哥追上去......”
萧子明说着,便伸手在脖子上示意了一下。
“荒唐!”
“他即为使节,回京复命又有何不可!”
“兄长啊,你真是慈悲心肠。”
“你忘了昨日他是如何与你作对了?”
“那萧辰满口忠义廉耻,却把兄长当成罪人一般辱骂!”
“我看他连夜回京,就是为了当面向陛下参奏兄长!”
“兄长统帅北徐,身担大任,又怎么能被如此小人所污蔑呢!”
“弟弟觉得,甚为不值!”
萧子明抱着肩膀,满脸的意难平。
“你懂什么!”
“虽说萧辰言语失当,行事随心所欲。”
“但他与那些纨绔郎君有天壤之别。”
“北徐粮草不济已有月余,可朝廷那么多重臣,却没人能站出来为我们说话。”
“他萧辰无非是一个常侍罢了,但他却能挺身而出,咱们先不说结果如何,若是换作你,你能像他一样来北徐吗?”
萧子明听后低头不语。
“即便他是因为与我置气连夜回京,但我还是不相信,他是回去参奏弹劾于我。”
“那他回去作甚?”
“难不成是知道怕了、难了,回去找陛下撂挑子吗?”
萧子明扯着脖子,很是不解。
“罢了......由他去吧!”
“可是......”
萧子明撑着眼皮看了看萧子昭。
萧子昭一愣眼:“怎么?你二哥不会先行出发了吧?”
“我......我于破晓时得知萧辰已奔赴京都,就想着不能让他得逞,坏了兄长大事。”
“所以......”
“所以什么?”
“子建真去追了?”
“诶!”
“你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