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萧综吃了哑巴亏,有苦也难言,只能按照裴渊明等人的建议,好生安排了几个大户的女子,又将征敛所得退了回去。
他这么做,一来是畏惧裴渊明的将威;二来自己的母亲就要到江夏了,把见不得人的事情打点好,也可免除一番斥责教训。
毕竟是没有顺意,萧综心中哪里能平静,只得在院子里徘徊散心。
忽有一甲士奔来奏报。
“报主帅!”
“郊外发现了淑媛车驾。”
“敬则将军已带人前去护驾迎接。”
“好!”
“你们这就随我出城,迎接母亲!”
“是!”
江夏郡府大大小的官吏、将军,按照朝廷礼制,于城门外站立迎候。
只见吴淑媛车马缓缓行来,萧综便小跑着迎了过去。
“儿臣恭迎母亲。”
萧综跪地行礼。
“罢了。”
“如何要摆这么大阵仗,还嫌自己不够张扬吗?”
萧综听了这话,很是不解。
一个多月没见面的母亲,怎么刚一来就带着这么大的气呢。
“儿子知错了,这就让他们散了。”
于是萧综便朝着一旁的萧敬则扬手示意。
众人随着车驾,来到了郡府内。
吴淑媛缓缓下了车,萧综亲自撑着手臂接着。
只见萧综满脸黝黑,毕竟出去巡查了几次,脸颊也消瘦了许多。
吴淑媛见状甚是心疼,可心里那股气还没消,便瞥了他一眼作罢。
“我等恭迎淑媛娘娘。”
众人于大堂内驱身叩首行礼。
吴淑媛缓了缓神儿,挺身扬手示意。
“诸位请起吧!”
堂下的人有几个是吴淑媛认识的,也有听过名字但没见过的。
只见她温婉一笑。
“诸位将军和郢州臣工乃是南国忠义臣子,综儿有诸位辅佐,本宫甚为感激。”
“本宫带了些许细软,权当是慰劳诸位了。”
“我等叩谢娘娘。”
众人再次叩首致谢。
“综儿还小,你们久经沙场,乃是前辈。”
“如果综儿为政有什么不妥,你们还要直言劝告才是。”
“特别是日常行事,切莫宠溺于他。”
“本宫在此,先行谢过了。”
几个将军一听这话,先是一愣神儿,后宫的吴淑媛可是出了名的骄纵,怎么今天这么客气了。
“请娘娘放心,我等自当竭心尽力,辅佐主帅。”
裴渊明上前低头拱手。
“我等亦当竭心尽力,辅佐主帅。”
身后人也跟着附和道。
“如此,本宫就放心了。”
“裴将军。”
“末将在!”
“此处你资历最深,平日里可要多多教诲综儿才是啊。”
“末将不敢!”
“二殿下天资聪慧,为政用心,虽有些许不足之处,亦能及时改正。”
“请娘娘放心,末将自当尽心为之,不辜负圣意民心。”
寒暄过后,众人便行礼散去不说。
吴淑媛这番谦卑恭敬的表现,众人心中皆竖起了大拇指。
当然,吴淑媛如此,其中是何深意,亦有许多人在背后揣测。
众人走后,萧综便上前叩首跪拜。
“餐食就要备好。”
“母亲一路舟车劳顿,儿子先扶您去用膳吧。”
吴淑媛眯着眼摇了摇头。
“母亲是哪里不舒服吗?”
“为娘问你,你在江夏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
萧综转了下眼珠子,母亲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听说了什么吗?
于是他走到吴淑媛身旁,深深行礼。
“回母亲,儿臣按照父皇旨意,固守郢州。”
“为了掌握民情,儿臣亲自去了江夏各处县府巡查。”
“发粮救济疾苦百姓,又为他们修补屋舍。并且传令各县府衙,抓捕盗贼,维护地方安宁。”
“就这些吗?”
“儿子亲自赶赴前线军营,沿用七叔布防之法,虚心纳谏,事事都与裴将军等人商量。”
“还有呢?”
“额......”
“还有诸多军务民政,乃是由太守和各处将军为儿臣分担。”
“儿臣初来郢州,诸多巨细还不能牢记于心,还请母亲恕罪。”
“好!既然你忘了,那为娘就帮你回忆回忆。”
“漱儿!”
吴淑媛唤了一声。
只见玉漱缓步来到了堂下。
萧综一下子就傻了眼。
“这位女子,你可识得?”
“儿臣......儿臣不知母亲是何用意,还请母亲明示。”
于是吴淑媛稍稍摆了摆手,玉漱低身行礼后退了下去。
“你强掳民女,欲行苟且!刚才这位姑娘,我若是晚来一步,恐怕你已经得逞了吧!”
“儿子......儿子知错了,儿子知错了。”
“那几个大户女子呢?”
“你藏在何处了?”
“回......回母亲,我已听从裴将军等人谏言,将她们好生安置,待母亲来后,为我主持婚配,正其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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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子!”
“我皇族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你身为皇子,娶妻纳妾,岂能由着性子!”
“你以为,为她们正了名分,就能息事宁人了吗?”
“这件事暂且不说,你还有什么恶行,非要我说出来吗!”
“母亲息怒。”
萧综再次叩首,吓得身子哆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