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发什么呆啊。”
“跟我有什么藏着掖着的,有事你就说出来。”
“诶,也罢。”
“我听闻,永康公主并没有同意和裴之礼来往,只是抵不过丁贵嫔施加压力罢了。”
“可你们倒好,一个假意冷冰冰,一个肆意醉酒,消磨意志......”
“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易琼瞥着萧辰,很是不爽。
“大哥,你说的这些,我明白。”
“其实我也想了很久,就算是嬛儿不接受裴之礼,甚至是不接受其他人,但我的身份......”
易琼听后重重的将宝剑拍在了桌上。
“你怎么变得如此势力了?这还是你萧辰吗?”
“难道是因为在宫里做了官?就变得如此虚伪了?还是说,你已另有新欢?”
“大哥,你别激动。”
“别激动。”
萧辰走过来,按了按易琼的肩膀。
“大哥,你可知道,我今天去了哪里吗?”
“我听说你跟陛下去了鸡笼寺,怎么?跟这有关系吗?”
“那你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吗?”
“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你是番人吗?”
“呵呵呵。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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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实话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嗯,我看出来了,你确实不是南国子民,甚至不算是个正常人......”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那你什么意思?”
“诶,我怎么跟你说呢。就是......我不知道哪天,就会从这里消失了,不见了。”
“你能明白吗?”
“消失?不见了?”
“呵呵,果然是做官做出病来了。”
“照你这么说,天下所有人,都不会生老病死,对吧?”
易琼起身,表情异常严肃。
“难道就你想活得长久吗?沙场上那些死去将士、那些无辜殒命百姓,他们就不想命长吗?”
“你又是哪路神仙,能避免人间疾苦?”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是因为我担心......”
“我明白你是什么意思!你是担心不能长久陪伴公主,对吧?”
萧辰听后甚是尴尬,真是想说也说不明白啊。
萧辰所担心的,是自己说不定哪天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既然这样又何必招惹嬛儿呢!
如此一来,本来就地位悬殊的情况下,对环儿的情感就变得更加犹豫了。
“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你自己曾经说过,没有永恒和长久,只有当下和明天。怎么?”
“你教会我了,自己却忘了吗?”
“大哥,我不想伤害嬛儿,我不想她因为我的离去而低沉,所以我始终没敢跟她再进一步,我......”
“之前我以为,重建家国是我在活在世上唯一一个目标,可萧辰你知道吗?”
“直到我遇见了你,和你成为兄弟,云里雾里每日听你絮叨,我才发现我还有好日子可以过,还能和你畅饮闲谈,如今也有了上阵杀敌之机。我所说这些,都是从你身上得来。”
“而你再看看你自己,又如何这般瞻前顾后呢!”
“萧辰,与其这么折磨自己,你倒不如去问问公主,她到底愿不愿意接受你。”
易琼说完,拿起宝剑起身离去了。
萧辰楞在原地,掏出了嬛儿送的护身符。
可叹呐!人活一世,何其短暂!
所谓的永恒,难道只有双宿双栖一直走到人生的尽头这一条路吗?
担心不能一直陪伴嬛儿,就这么放弃了,难道这不是一种遗憾吗?
回想自己当初为了不留遗憾,毅然决然的来到她的城市,虽然最终草草收场,但却心满意足,再无悔恨。当时的自己是多么冲动,多么用心,也就过去了两三年的时光,再看看如今的自己......
标榜重情之人,恐怕最是无情之辈。
萧辰冷冷的笑了一声......
这日清晨,烟雾茫茫,萧辰站在门口跺了跺脚,整理了衣冠,准备进紫光堂,忽见到俞三福匆匆赶来。
“萧郎君还真在这了。”
俞三福撩开斗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
“俞中使找我。”
“陛下口谕,宣郎君到勤政堂议事。”
“奥......”
“郎君,那咱们快走吧。”
“什么事啊,这么急。”
“到了你就知道了。”
于是萧辰随着俞三福来到了勤政堂。
进了内堂,看到七殿下、徐修仁正在和皇帝商议着什么,表情都很严肃。
“禀陛下,萧侍郎到了。”
俞三福上前低头说道。
“来,过来坐吧。”
七殿下示意萧辰坐到自己旁边。
只见他面色红润,看样子恢复的不错。
“陛下正和我们商议土地革新之事,革新由你提出,故而陛下找你来听一听。”
奇了怪了,那天在寺庙里皇帝可不是假生气,今天怎么又想起这事儿来了,萧辰心里嘀咕着。
“萧郎那日在鸡笼寺所言,朕已和他们二位转述过了,徐令,你说说看吧。”
徐修仁听后低头拱手。
“陛下,若此新政能施展开来,地方调税可成倍增长,百姓亦可安居乐业。只不过夺了世家大族之利,必会遭受阻碍,稍有差池,恐陷南国于危险之地。”
“嗯,徐令权衡利弊,很是明了,彦达,你怎么看呢?”
“萧郎所想,向来与众不同。臣弟思量再三,土地革新之事定会困难重重,不过一旦实施,对朝廷对百姓都大有裨益,因此臣弟觉得,此事可行!”
“萧侍郎,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回陛下,只要朝廷坚定革新信心,萧辰定当全力以赴。”
“哪怕是舍了这条性命,我也愿意!”
“既如此,朕就依了你们。”
“萧侍郎,此事就由你和徐令共同操持吧。”
“皇兄......”
七殿下低头拱手。
“此事关乎国运,他们二位虽是朝廷肱骨,可根基尚浅,想必那些世家大族不会那么容易就顺从,还请陛下让臣弟坐镇吧,我虽深居暇园,可朝中权贵怎么说也会给我几分薄面。”
没错,七殿下是想把得罪人的事算在自己头上,而且有个位高权重的人在旁边坐镇,手底下的人干起活儿来也能顺畅些。
“还请皇兄定夺。”
皇帝听后皱着眉并未做声。
难道还有其他变数吗?
七殿下几人一时间甚是不解。
正是:
人臣万言绝于耳,大师言谶定乾坤。
道是黔首皆由命,怎知明堂主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