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此时身上还有能动的东西,就只有眼球里那些异样的混沌碎片了。
突然,一道惊雷重重的划过天际,惊破了苍茫大地。
一切混沌的枷锁也都随之被震出了九霄云外。
取而代之的是一簇耀眼的光芒,卷积着周围的金色云彩在萧辰头上来回旋转。
霎那间,千万个无端的思绪和脑子里的液体被抽离,被连根拔起,向着明闪闪的充满着烟雾的金色洞口旋转、奔涌而去。
萧辰奋力的抓着,抓着!大口的吞着空气,也许这是在窒息的边缘最后的一次挣扎!
而随着金洞的裹挟,手掌再也没有了力气,脑袋已经成了一个漂浮的气球,一切声响禁绝,万物也凭空消弭。
在昏暗的房间里,没留下一点人来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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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咣...咣...”
木锤撞击着铜钟响了几下......
萧辰撑着模糊的意识微微睁开了眼,又试着晃了晃脑袋,只觉得炸裂的感觉褪去了许多。
于是右手拄着床边试图坐起来。
没想到“扑通”一声,却从上面摔了个狗啃屎。
“诶我操!”
萧辰本能的骂了一句。
正想起来踹那破床一脚,可抬头一看,上面却是一个石头砌成的台子,好像是什么东西的延伸处,少说也有二米多高了。
难道刚才是在那上边掉下来的?
萧辰咧着嘴泛起了寻思。
四下里光线幽暗,香火味儿却极浓。
借着微弱的光看着左右,石台那边是一个背对着自己的金色雕像,头上的房梁比白天寺庙里的高了许多,地面是用小块青石铺设的,虽说比不上售楼处二平米见方的罗马大理石瓷砖那么大气,但每一块上都有别样的花纹和图形,或是飞鸟冲天,或是仙鹤东来,每一片都凹凸有致,明显是纯手工的作品。
但此时萧辰可无心欣赏地板。
他揉了揉右腿膝盖,这一下摔得可不轻。
“不对啊!这是啥地方......”
背着手又揉了揉屁股,紧接着狠狠的晃了晃脑袋,瞪大了眼睛凝视着眼前这一切!
“何人在此?”
忽有一个声音从石像那边传来。
“有人?”
萧辰嘀咕了一句。
“额,景区还没关门吗?”
萧辰听到有人说话后心里像是找到了希望一般。
“可明明是住酒店里了啊!”萧辰又自言自语的说道。
“烦请现身说话!”那个声音继续说。
萧辰这才起身,蹑手蹑脚的继续打量着四周环境,又张开手想要扶着些什么,而后缓步从石像右边的石栏处蹩了出来。
这是一个和昨天那座大雄宝殿很相似屋子,这石台、蒲团和周围的陈设都很像,就是偏旧了些,光线也暗了许多。
难道自己是在做梦?萧辰一边嘀咕,一边慢慢走着。
随着脚步的移动,光线透过高高的方格木窗一道道的洒在地上。一缕缕粉尘随着光的轨迹缓缓摆动,大殿里朱红的立柱高耸挺拔,少说也有两仗多。立柱中间用一个大金箍镶饰着,好像还纹刻着什么图案,对,像是一条金龙张牙舞爪的盘在了柱子上。
萧辰侧身的不远处矗立着一尊大肚弥勒佛,以金箔塑身,眯眼端坐在大殿的正中央,这倒是有点亲切感了。
佛像正前方的人见状转过身来,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良久......
对面的人嘴巴逐渐张开,却没有出声儿。
那人鬓发高束,配了一支金光闪闪的发钗;身着青黑色宽袖长袍,仔细再看,见其袖间纹绣着腾云鳞爪;外边套着一件挺拔有型的夹衣,腰间系着一条宽厚的素带,侧边还垂着一个大环儿,要是古代,一定是玉佩什么的,而这会不太确定;乌黑的头发自然的垂在肩后,饱满的咬合肌对称的在脸上隆起两条小山脉;浓郁的眉毛宽厚而冗长,以至于盖过眉骨后还能卷起两抹雁尾;鼻身肥阔,嘴唇偏厚,一双凹陷的眸子直直的端详着面前的这个“怪物”。
萧辰呆呆的看着对面的人,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是昨天那件蓝色卫衣,卡其色休闲裤配了双白色板鞋;虽然是新设计的“undercut”短发,但在此刻,头上仿佛已经繁衍出了无数的杂草。
萧辰慢慢的闭上了露着巧舌的大嘴。
“您这是在......拍戏吗?”
“哦?何为拍戏?”
那人微微的合了合下巴,眼睛来回的转了几圈,双手也背到了腰后。
“郎君衣着发饰如此奇异,莫非是他国之客?”
“我啊?我昨天来这玩的,也不知怎么了,早上睡醒就在这了。”
“您不拍戏穿成这样儿,是搞什么仪式吗?”
萧辰僵硬的笑了笑说。
“见过穿汉服的小姐姐,可没见过中年大叔也喜欢这样穿的,不过还挺像样。”
萧辰又嘀咕着。
“郎君言语着实古怪,既然迟迟未动手,看来也不像是刺客了。”
“刺客?哈哈哈!”
“当然不是!这年头只会打嘴仗,连动手都不敢,更别说杀人了。”
那人听后满脸疑惑的眨了眨眼。
“我叫萧辰,看您的样貌最多是叔叔辈,出门在外的,还请多关照。”
萧辰微笑的探了探头示意着。
“也好,于佛门圣地偶得相识,乃是佛赐之缘,你我虽言辞疏异,却有如此机缘,善哉,善哉!”
萧辰没多理会,只是又向他走了几步,相比之下那人倒是矮了点儿,不过自己也就175公分,气势上好像也拿捏不了什么。
“那么您也是来这游玩的?不过......您这身打扮确实挺......挺出彩儿。”
“既是佛门圣地,郎君言语未免轻佻了些。”
那人又看了看萧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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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辰见状皱起了眉头。
“这不就是景区的寺庙吗?”
“就是比昨天的破了点儿。”
萧辰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打起了鼓,于是继续朝周围撒摸着。
“此地乃吾国京都,此处乃昔日栖玄寺,今作鸡笼寺是也。”
这名字咋有点熟悉的感觉。
“栖玄寺?就是那个魏晋时代的皇族古刹?”
“我这是.......在哪?”
萧辰顿时觉得有一股子汹涌的大浪涌上了心头,脑袋里却已如真空一般。
于是趟着双脚便往门口冲去,猛的撞开了大门。
“郎君不可......”
那人喊着也来不及了,萧辰破门而出,只见门外刺眼的阳光射了过来,他本能的用手遮了一下。
稍看脚下,是由洁白晶莹的大理石铺设,周围有汉白玉围栏,还没来得及往远处望,只见两仗开外的台阶下有一队穿戴着红衣金甲的人一股脑的奔了上来。
仿佛是一瞬间,一员黑衣金甲猛将已将手中银灿灿的长枪横到了萧辰的脖子上,冰凉锃亮的枪刃撞破空气的声音在萧辰的左耳边回荡良久未能散去。
萧辰被吓得如同木头一般,一动不动。
“慢!”
大殿里的那位立在门槛前叫道。
只见那猛将闻声后立刻屈膝跪了下来,银枪却没收回,后边的兵甲也齐刷刷的跪下。
“不必惊慌,都退下吧!”
“是!”
兵甲得令后迅速而整齐的回到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