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若雪有些艰难地勾起一抹笑,眸中带着自嘲,“孩儿也是这般认为,但画中的女子其实是当今的女皇陛下,而旁边那人则是宫里贴身伺候太后的福公公,孩儿偶然调查得知,那福公公未进宫前和太后是青梅竹马。”
“什么?”
黎娘闻言吃了一惊,她又低头细细瞧了眼,还是有些不敢置信道:“那死去的狗皇帝我也见过,但是他跟这画上的小姑娘长得一点都不像。”
再结合儿子之前莫名其妙问她美人醉的问题,黎娘似乎明白了什么,追问道:“所以新皇是中了剧毒,还是美人醉?”
“……嗯。”原若雪喉结微微滚动,许久才发出一声低哑的声音。
西厢房里一时寂静无声,唯有窗外树叶簌簌作响的细微响声。
黎娘张了张口,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她与儿子谋划这么多年,终于把狗皇帝的子女通通杀光,只留下一个好掌控的血脉,就是为了救自己的夫君。
但是现在却得知,其实皇室一脉早在狗皇帝死后就断绝了,坐上皇位的可能是太后偷情生下的狸猫太子。
少御国一转眼便悄悄换做他姓,千年血仇早就报完。
黎娘不禁手指一抖,画卷跌落在膝盖上,多年仇恨一下没了支撑,她心中顿时茫然起来。
不对!
既然没了母蛊的控制,那夫君便可以活过来了。
黎娘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此时顾不上跟原若雪说些什么,打开密室的门立刻走了进去。
而厢房中,原若雪怔愣地坐在椅子上,眼神隐隐有些空洞,如同一潭死水。
*
来京都朝拜的塔克小国的王子已经在驿馆待三天了,今日他又吩咐随从去给鸿胪寺卿送礼,希望对方能在女皇陛下面前提一句,好让他得以早日觐见陛下。
鸿胪寺卿原不准备沾染这等事情,但是对方带着和亲的意思前来,那就必须好好斟酌一番。
如今国师大人回来后,女皇陛下便恢复了每日上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