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海东青悄无声息地轻拍翅膀,掠过房梁,轻轻地降落在了窗沿之上。
它探头去啄了啄那扇紧闭的窗台。
片刻后,才从殿内传来一声轻响,一道烛火慢悠悠地亮起。
褚珩面色沉凝地看着手中的密信,“父亲率军已经经过丰都,不出五日,便会抵达京城。”
“这么快?”
闻言,褚陵皱了皱眉,“但为何,宫中竟还是如此安静?”
按道理来说,这般声势浩大的向京城行军,应当会被朝廷察觉才对。
但观宫中动向,却依旧平静如初,宣德帝甚至还依旧沉湎在他的求仙问药之中,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就像是朝中有人故意隐瞒不报,或者用手段阻挡了消息的传递。
“因为民心如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褚珩沉声道:“宣德帝暴虐无道,早已不得民心。父亲行军的所过之处,一路上已有数城归附。”
他伸出手,将那密信在烛火上点燃。
两人看着火焰一点点地将信纸吞噬,化作黑色的灰烬顺着风飘落在了地上。
“父亲让我们小心行事,最好能趁乱找到时机逃出皇城,以防万一,还可带着七皇子一起。”
“待到大军直入皇城,铲除奸邪,平息一切后,便可拥立七皇子登基上位。”
但直到褚珩的话毕,褚陵的眉头都始终未曾有过半分舒展。
他看着手中的一块玉佩,抿了抿唇,道:“也许我们能逃得出去,但是……殿下要怎么办?”
此言之意,却并非是傅庭玉不愿跟着他们离开,而是自昨日起,宣德帝十分突然的以为大景祈福之名,将一众皇子们都召集了起来,一同潜心清修。
褚珩也顺着褚陵的视线看向了那块玉佩。
不知是否预感到了什么,傅庭玉出发之前,将自己的贴身玉佩交给了褚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