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国师对宣德帝进言,说要在大景各处都建起道观,宣称只要世人能够诚心供奉,轻则能使风调雨顺,天下太平,重则能让国运绵延,帝皇延寿。
宣德帝闻讯大喜,不仅准了其建观,更是大手笔地从国库中调拨下了千万两的真金白银,用于修建道观。
但国库因先前在宫内建观,便被消耗了一波,后又因国师需各种天材地宝炼丹制药而消耗更甚。
因此,国库早已是捉襟见肘。
于是,宣德帝不仅克扣官员俸禄、下令加重赋税,更是强行从全国各处征收劳役,不惜劳财伤民也要大力修建道观。
如此种种,而致百姓苦不堪言,民间怨声载道。
但即便是宣德帝昏庸至此,朝中上下皆不敢有所异议。
各地官员更是个个心怀鬼胎,为了迎合上意与中饱私囊,纷纷变本加厉,用尽一切手段去压榨百姓。
一时之间,贪官污吏横行,百姓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
如此,又到一年元夕节。
夜色降临,华灯初上,但这偌大的京城里,却不闻一丝节日的欢庆气息。
“长高了。”
褚陵伸手,给傅庭玉掖了掖领口。
去岁还堪堪拖地的狐裘小氅,如今已连脚踝都无法掩住。
因着国库问题,除去皇后宫中,后宫各殿也不得不被迫缩减开支。
连同今年的冬衣也迟迟不见踪影,只能穿着去年的旧衣裳赴宴。
傅庭玉垂眸,瞥了一眼身上半旧不新的衣裳,困乏地打了个哈欠,“也不知今年的宫宴得办成什么样子。”
与以往不同,今年的宫宴因为有国师参与,听说甚至还比往年办得更为盛大隆重。
说着,傅庭玉便提起了精神,打趣道:“等我给你打包点好吃的回来。”
闻言,褚陵不由得轻笑了一声,捏着他有些冰凉的手暖了暖,掩去眸中的一丝担忧,“小心点。”
“嗯。”
傅庭玉朝他眨了眨眼睛,示意他放下心来后,便在宫人的催促声快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