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一句嘱咐,让宫舜的心裂得稀碎。
既然阿弥知道了赫莉在建设疗养所的事,也就意味着,他千辛万苦隐瞒最不想让阿弥审判的,牵扯到数百个家庭的人体实验,也早已被她知晓。
可明明获悉一切,她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想要评价他的意思。
宫舜这才意识到,原来他最怕的不是被阿弥看穿,而是被她看穿后,此时此刻她一脸的云淡风轻和满不在乎。
“谢谢你的关心,我会注意的,你也照顾好自己。”退回到朋友的立场上,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和阿弥客气。
恐怕他这一辈子都没想到,文御竹结婚的那天,将会成为他此生最难忘的回忆。
与阿弥在古堡中共度的每一个瞬间,何尝没有给过他,从恶毒童话中短暂逃离的美丽幻觉呢?
为了那一天的幻觉,他忍不住想要求证——“南宫弥,其实我有过机会的,对吗?”
阿弥看着他,笑着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一声笑语,令宫舜只觉如鲠在喉。
透过那双淡漠的褐色眼瞳,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她心中,再也不会有出场的机会了。
不知不觉间,一个月过去,五月的花期如期而至,气温逐渐升高,已经有些怕热的年轻人穿上了轻薄的短袖,花园中草长莺飞,一片生机盎然。
坐完月子的利泽拉,也回到瑞拉花园,探望久违的同伴们。可爱软乎的小婴儿,也给沉寂许久的餐厅,带去了些欢声笑语。
利泽拉最终还是给女儿取名为“乔瑞拉”,随了她前夫的姓氏。
秋鹿鹿不理解,问她为什么孩子不跟着她姓,她无奈解释说,这是离婚的条件,而且,虽然婚姻的结局不尽人意,但故事的开头是依然幸福的。
“别看我现在这样,其实我看得见,那时的我也真切拥有过幸福,只是命运弄人才会走到这一步。但我不想否认我所经历的一切,好的、坏的,我都会接受,所以孩子随前夫姓也没什么,毕竟那也是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