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过了几秒，又似乎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祁父声音干涩地开口：“清梵，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姜清梵直视着他双眸，不让他躲闪：“祁叔没听清楚么，那我不妨多说一遍。姜家的破产并非偶然，也不是我爸投资失败，而是有人下了一盘专门针对我爸的棋，给他设下重重陷阱，利用他身边信任的兄弟朋友，一步一步引他走上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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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您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祁父好像这个时候才回过神，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和理智：“清梵，你是不是糊涂了，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呢，我和你爸爸亲如兄弟……”

“我记得我爸自杀的时候，我家老宅起火，听我说妈，她当时接到电话赶过去，是因为我弟弟不懂事，吵着要找我，一个人跑回老宅。那时候真巧啊，我妈去救我弟，而您正好出现在我家老宅，把他们母子俩给救了。”

姜清梵笑了一下，但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祁叔，您是怎么知道那里会起火的呢？我猜，您是去毁灭证据的，没想到我爸那么决然，临死前自己跑去放了一把火。”

祁父的脸上已经血色尽失！

他张了张嘴，几度开口想说什么，被姜清梵那双通红的双眸了盯着，一瞬间他仿佛又回到了事发当天。

他不知道那天她父亲会自杀，他只是接到电话，让他去毁掉一些对他不利的证据。

姜总很信任他，连老宅的钥匙都给过他，他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放一把火，最后就当是一场意外。

没想到他到的时候，火势已经烧起来了，而莫如烟和姜溪亭被困在了里面。

他当时想也没想便冲进去救人，事后莫如烟问起，他只说自己是去找姜总的，用拙劣的借口掩饰过去。

再后来听到姜总自杀的消息，他的难过是真的，庆幸也是真的。

他什么也没做，而那些痕迹就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几年，他努力淡忘掉那一切，企图抹去自己曾经的卑劣，他也成功地把一切都淡忘了。

但姜清梵只一句话，就把他尘封在记忆深处，不愿再想起的过往连皮带骨，连根拔起！

祁父的嘴一张一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闷响声！

祁越的声音在走廊另一头响起：“爷爷！”

姜清梵和祁父脸色同时一变，不约而同地朝门口看去，只见穿着睡衣的老爷子倒在地上，瞪大眼睛浑身抽搐着，死死地盯着姜清梵和祁父所在的方向，艰难得似乎想要说什么，喉咙里却只发出嗬嗬嗬的气声。

姜清梵只觉得脑子里嗡地一下，变成了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