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不安站在盛满怪水的容器前,头像从脖子处折断的树枝,被从水面生长出来与攻击箫飒如出一辙的“黑发”,像手臂似的缠绕住脖子向下拖拽。
正遭遇别开生面的贼手,她的下巴快缩到胸前,得拼命用手扳住器皿壁,用脚抵住地面,才得以不让头部淹没在水下。
但情形不容乐观,挑战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严峻。
推三阻四欲挣脱的不安就像被人摁住脖子往断头台上送,眼看便要刀光剑影人头落地,箫飒急得火烧眉毛,“孟婆,你想没想到办法,不行我上!”
“你要就去,不如去送死啊,你去啊!”孟婆悲恸且嘶哑的嗓音,对她来说要想到两全其美的策略。
这不算是他们的内讧,毕竟精妙绝伦的树藤和奇奇怪怪的器皿对她来说是极其重要的。
老婆子黯然低下头,盯住手上那个刀割出来的伤疤,好像这个疤所潜藏的历史,就是发生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箫飒哑口无言,随即认定孟婆想不到好的解决方案,用了几招三脚猫的坟术,硬碰硬的相撞,生了乌烟,对帮助大家从当前的困局中挣脱出来起不到丝毫作用,自顾自地冲上去拽住不安的身子,想解救他于危难之中。
心里喊了一声胡闹,孟婆脑子快速飞过许多种想法,最后还是决定走回她刚才就要去的那个角落,那儿是空旷的空间内最封闭和黑漆漆的角落。
这是个墙角,上百条西树藤像小蟒蛇将墙角严密包裹,露出几个零星小的空洞。
眼界不光明,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但能确保的是里边的确放有东西,能被树藤这样保护着的,想必是至关重要的物品。
急急忙忙跑过来的孟婆,小心翼翼地在凹凸不平的地面蹲好,眼睛专心致志地盯着树藤。
她伸出粗糙暗黄的老手,贴在树藤上,像是在触动什么机关。
箫飒哎呀乱叫,随他怎样叫唤,没有多少肌肉的手部都使不上力,他能感受到不安的身体正在挣脱他拽住她纤弱身子的双臂一寸一寸往水里落,她已经到了崩溃的临界点,死亡一触即发。
过了会儿,在她缩回手的瞬间,树藤也在这刻得以松动,它们松开绑架了很久的物体,钻进了泥土消失不见。
暴露在眼光下的物品浮出水面,那是个做工精美的箱子,看来设计者没少为此钻研和动脑子,镂空的造型七弯八拐的,足有好几层。
上面的刻画更是一个比一个雕工精细,像是在传递着人与自然的和谐理念,好木头哪里都是,但功底好又具有这般巧夺天工的创造性的工匠,却是连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看上去有好久的年份了,这是孟婆随机应变,从旧物市场淘来的有好些年份的正品檀木箱子,当初看中它的原因就是觉得年代久远,或许是件上古宝物,尤其是这檀木有灵性,适合用来装一些具有奇幻灵性的物体。
她转动特别请人设计的另类密码锁,随着嘎啦一声,箱子自动敞开,像往常一样一打开让满室都布满光华,但这里边装着的不是金子。
就说这器皿不简单,为延续不安的生命做出了突出贡献的是器皿壁,忽然间像被投影出来的东西,一瞬间镜头似的被折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