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晔蹙眉,哦了一声在院子里调头又开往范家老宅。
老宅的位置很好,不同于范家别墅的清净,老宅在市中心,只有老祖母和佣人保姆在住。范晔的母亲年轻时和婆婆不对付,婆媳关系很僵,范老爷子那时候还是个宠妻狂魔,为了媳妇和母亲据理力争,好多年不去老宅过年。
所以范晔没想到今年会在老宅。
他一路驱车到了老宅,发现老宅背后的崇明山上有庙会,到处都人挤人,车子根本过不去。
范晔烦死了,把车甩在路边,下来走路进的老宅。
就隔着一条街而已,他孤身在人流里穿行,好不容易回到老宅,人还没上楼就听见楼上母亲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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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狐狸精就那么勾着你,大年初三我都回来老宅了,你居然还跑出去!”
“范刚,你还是个人吗?”
母亲季美兰气急败坏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范晔只觉得脑袋突突的响,一双桃花眼都变了形。
他上楼去看满头白发的奶奶,奶奶正在二楼靠窗的露台上喝咖啡,一脸从容和慈爱的微笑。
见着孙子范晔来了,老人站起来笑呵呵招手,“奶奶的宝贝乖孙。”
“快,坐。”
范家奶奶虽然和儿媳不对付了半辈子,但对孙子一向是如珠如宝,从未亏待和冷眼。
甚至,季美兰还会因为各种事情对范晔破口大骂,要求颇高,尤其是范晔十几岁的时候,范刚开始在外面有人。
色衰爱驰的季美兰企图用范晔拴住丈夫范刚,总是逼着范晔事事做到第一,样样优秀。
那段时间,范晔活得很窒息。
除了要应付母亲的高压逼迫学习,还要承受母亲对父亲无耻下流的唾骂。
季美兰说:“你爸就是个管不住下半身的死男人,外面一个女人就能让他整夜整夜不回家。”
“范晔,你要替妈妈抢回爸爸,替妈妈留住这个家。”
范晔窒息到了极点,跑到奶奶身边,奶奶总是用满是皱纹的手摸摸范晔的头,“晔儿,你不用管你妈,她疯了自己的婚姻自己管不好,让你掺和进来受罪。”
“答应奶奶,无论何时何地,你只管护好你自己。”
“你妈她糊涂,她再生气都不该教你恨你爸,更不该在你面前说你爸……一个儿子要是恨上老子,这个家就完了。”
范晔那时候不懂,后来长大了才渐渐明白他奶奶说的话是一语成谶。
范晔现在跟范刚的关系就是势如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