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出月子,陈国栋终于来了蒲家。
蒲立德正在给女婴喂米糊糊,女婴吃不大下,抿几口就昏昏欲睡。
陈国栋老远喊了声爸,脸色如常的说:“我来接幺美回家。”
蒲立德放下女婴,盯着陈国栋看了几眼,转身进屋就拿了锄头对着陈国栋一锄头砍下。
陈国栋跳着脚跑,“爸!你这是干什么!”
陈国栋边跑边往邻居家喊:“打死人了!”
“打死人了!”
蒲家村的人都出来看热闹,看一辈子没和人红过脸吵过架的蒲立德的热闹,有人上去拉架拦着蒲立德说:“蒲叔,这是干什么?”
陈国栋也被拦住,蒲立德撵上去挥了一巴掌。
陈国栋脸打得通红,眼睛也红着,呼哧呼哧喘气一句话说不出口。
蒲立德再恨也不想让村里人看笑话,他淬骂陈国栋:“杂种!”
蒲立德扛着锄头回家,陈国栋远远跟着,进了院子陈玉然跑出去关上院门,看见爸爸忍不住哭着流泪。
“妈妈喊你进屋。”
蒲立德坐在屋檐下冷脸抽烟。
陈国栋进了屋,门砰的一声关上,屋里蒲幺美不堪入耳的唾骂声传出来:“你个死女人胯下的杂种……祖宗八辈子没女人……不是你的错?”
“那还能是我的错?”
“她勾引你,骚狐狸一勾引你就上钩,你个臭了烂了的死狗……”
蒲立德不想听,抱着女婴绕远去厨房,回头看了一眼,陈玉然就趴在窗户边看屋里蒲幺美唾骂陈国栋。
蒲立德皱眉想喊陈玉然一声。
陈玉然却猛地回头看见抱着女婴的蒲立德,外公家教严从来不准偷听偷看,陈玉然知道错了,从窗户底下跑到厨房。
她喊蒲立德:“外公。”
“爸爸和妈妈……会离婚吗?”
蒲立德看着还是孩子的陈玉然,看着陈玉然红红的眼睛和泪水。
“不会。”
陈玉然擦了泪,“真的?”
“真的。”
陈玉然红红的眼睛微微亮了。
蒲立德怀里的女婴醒了,细弱的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