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巧颜想能让董伯母订大量香料水粉的铺子,应当是极好的,就与嬷嬷道:“董伯母的眼光自然是极好的,连董伯母都说不错,他们家铺子的脂粉自是不错的。正好,我的脂粉差不多用完了,我也让他们送一些到我府上。”
“嬷嬷等我一下。”
说罢,袁巧颜往拂云和李槐走去,叫住了他们,“陶拂云,你站住。”
拂云本不想理会袁巧颜,到底还是在董家,便回过身来,假意笑盈盈地问道:“袁小姐,你唤做我有何事。”
袁巧颜打量着拂云和李槐,眼底有几分轻蔑,“听说你做生意了呀,不错,不错,这很符合你的身份。”
市农工商,商排在最后一等,向来被人所轻视。
袁巧颜这是意在笑话拂云自甘下贱呢。
放着李家五少夫人不做,却去做那种卑微的商人。
拂云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这天底下做生意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袁巧颜个个都想笑话。
袁巧颜又说,“像你这种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也是一时脑热,要学别人卖香料,到最后别赔了夫人又折兵。”
拂云淡淡微笑,礼貌又不失讽刺袁巧颜,“袁小姐,你是清流书香的小姐,见过各种精美的珠钗首饰,绫罗绸缎,朱门酒肉。我是来自边地,但我见过高山流水,大漠孤烟,见过飞禽走兽,也见过戎族犯我边境,屠我百姓,我还见过路边冻死骨,逃难的黎民。”
“我遇到过英勇无畏的士兵,视死如归的将军,他们大多数来自小地方,他们用血肉做起一道又一道的城墙,抵御戎族的入侵,他们也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吗?”
“所谓的世面,不过是个人的所见所闻所学不同罢了。”
平日里一见拂云,就要呛上几句的袁巧颜,此刻连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要是在别的地方也就罢了,可这里是董家。
董家虽然是书香之家,但是对边民将士很是尊敬,袁巧颜可不敢说边民将士没有见识。
要是不上被别人听去,指不定要怎么在背后议论她。
拂云在心底默默切了一声,袁巧妍不过如此。
“你巧言善辩,死的都给你说成活的。”
袁巧颜不敢怼拂云,也只能回应两句摸不着头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