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金猊香冷。
茵茵起身坐在梳妆台前,看着春蕊用脂粉替她覆去衣裳不好遮住的红痕,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撑着头坐在一旁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某人。
宁安王喉头一滚,念着还要进宫去,只能按捺下心中旖旎的绮思,走到茵茵身边:“茵茵,我来替你画眉。”
“郎君手艺如何?”茵茵怀疑道,“等会儿要是画得不好怎么办?”
“放心吧,我一定能画好,”宁安王执笔过水后蘸了少许螺子黛,左右端详片刻,才在她眉上落笔。
眉笔触感轻柔,让茵茵不自觉闭了眼。
宁安王为她描好眉,看着近在眼前的妻子,到底没忍住,在她唇上落下一个清浅的吻,才满意的搁下笔。
茵茵睁开眼,耳尖微微泛红:“我涂了口脂呢。”
“是香的,”宁安王由着茵茵对镜打量,看她满意自己画的眉毛,这才再开口,“茵茵,唤我安之吧。”
“郎君虽好,但我更想听你直接叫我的名字,日后……”宁安王,也即是顾安之继续道,“我等你愿意唤我良人那日。”
茵茵抬眸同他对视片刻:“安之画得很好,我很喜欢。”
顾安之勾起唇角,第一次觉得先帝随手圈中的两个字这样好听。
茵茵重新补了口脂,又整理了衣冠才同已收拾好的顾安之抱怨:“日后不能再这样了,我身上脂粉味儿好重,待回来,还得沐浴洗净,实在麻烦。”
顾安之看着被脂粉遮得光洁一片的脖颈,只得点了头。他是亲眼见着春蕊给茵茵涂了多少层才盖住了,到洗净时,肯定不比涂的时候轻松。
何况,都能用东西完全盖住了,他再在这些地方留下痕迹又有什么用。
茵茵放下心,这才同他一道坐上马车进宫去。
马车照旧在宫门处停下,但顾安之作为同皇帝关系最好的弟弟,早有在宫中乘肩舆的权力,只是他从来没用过。不过这回,他顾虑着茵茵不大舒服,特意叫人抬来了肩舆,叫茵茵不至于在宫中步行。
茵茵觉得自己在宫中如此张扬不太好,拉了他与自己同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