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峥也没理会她们,而是看看了一眼茵茵,才问庾妙琦:“娘,我记得她们当初是都撵出去了的,怎么突然又叫回来了?”
“是我叫她们进府的,”庾妙琦瞥了那两人一眼,面上神色也淡了下来,“你此番进京,不是不知道要带谁一道?正好琉璃从前就是在你身边伺候的,赵嬷嬷又对京中的人事熟稔,便把她们带着。”
湛峥直接拒绝道:“从前对京中熟悉的人也不是没有,何必非要带她们。”
赵嬷嬷生怕失了这次机会,立即开口:“公子,京中传了信给奴婢,要奴婢务必想法子叫您从青山县走一线天回京。”
听见这句,不止是湛峥,就连茵茵也明白过来,庾妙琦叫这祖孙俩跟着进京的意义。但论理,有些东西茵茵该是不知道的,所以她只是蹙着眉,等赵嬷嬷祖孙被带出去安置才开口。
“娘,这赵嬷嬷是京中那几房的细作?”
庾妙琦母子对视一眼,都没有同她细说的意思,只道:“大差不差,只是她行事不谨慎,早年便露了端倪。如今这她一家子都握在咱们手里,京中能得什么消息,咱们也都是知道的。”
茵茵点点头:“既如此,青山县一线天就该格外警惕了。”
“是啊,”庾妙琦看向湛峥,带着几分考教意思,“峥儿觉得该如何应对?”
湛峥想了想道:“他们既然安排好了,我岂有不往青山县露面的道理。”
湛峥说完这句,就看见庾妙琦和茵茵同时抿了抿嘴。
湛峥一面感念她们母女的相似,一面心暖于她们对自己的担心,眉眼不自觉温和许多,解释道:“若是我不去青山县,等进了京,赵嬷嬷这条线怕就不如从前好用了。但谁说我到了青山县,就一定要从一线天过呢?”
“而且……娘,我此行至多带上琉璃,赵嬷嬷随我进京虽然可用,但远不如留在颍州来的用处大。”
庾妙琦沉吟片刻:“可不带上赵嬷嬷,你进京后所面对的,就是全然未知的境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