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起记忆里的赵嬷嬷,这位显然苍老、干瘦许多,眉宇间也多了几分麻木。至于她身边那位,除了几分相似,茵茵更多的是从身量年纪猜测。
当初琴师傅的事情过后,赵嬷嬷和琉璃一家子都被送到庄子上,从在府里穿金戴银,变成了粗布麻衣,日日被人监督着辛苦劳作。
也就是当初事情牵扯到了京中那几房,庾妙琦还要稳住京中,才放了他们一马,却也凭着这条已知的线,得来这近十年的安宁。
不过这回,湛峥将要进京,庾妙琦又为何突然提了赵嬷嬷和琉璃两人出来呢。
茵茵心中思忖着,回到幽篁馆,秋蕊也捧了一封信来。
“小姐,”秋蕊笑道,“是潘家的信到了。”
一听是潘家的信,茵茵顿时把赵嬷嬷两人抛在脑后,先看起信来。
信上说潘家如今在南方也算是彻底扎下根,除了打理湛家的产业外,在庾妙琦的默许下,也在自己和小弟名下都添了私产。自己名下的是一家绣坊和一家银楼,小弟名下的则是田地。
倒也不是他们不想在小弟名下放铺子,而是小弟如今到了正式进学的时候,已拜在当地一位大儒名下,说是很有天赋,潘家夫妻对他有所期盼,自然不会在他名下放铺子,以免有人说他行商贾事。
信看到最后一页,却是换了一种字迹。方方正正,用墨还算均匀,显然是下了功夫。
秋蕊捧了茶来,正好瞧见,轻轻咦了一声:“这瞧着,不像是潘叔的字。”
“是弟弟的,”茵茵将信收好,“说是弟弟已经进学了,特意给我写了封信瞧瞧。”
“那可是好事,再等个十来年,怕是潘家弟弟也要金榜题名了!”
“盼是这么盼,可未来的事,谁能做的准话,”茵茵想到从前为弟弟观气时,看到的东西,便知自家弟弟这辈子想要像湛峥那样做权臣是不能的。
只是他们经年未见,也不知道如今有没有什么改变。
秋蕊想了想道:“小姐你这样聪慧,潘家弟弟必然也不差。”
说着,她又压低了声音:“何况夫人和公子都看重小姐,难道会舍得不给潘家弟弟一个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