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这才抬起头,露出红红的眼睛,做出怯生生的模样看了一眼琴师傅,将话又说了一遍。且全挑了琴师傅本人说过的话来说,一个字都不带改的,让他想反驳都找不到理由。
庾妙琦气得浑身发抖:“好啊,好啊,我花了这么多银钱,就请回来这么个东西。”
庾妙琦瞥了一眼紧张的赵嬷嬷和脸色发青的琴师傅,率先朝琴师傅发难:“琴师傅,你可是打量好了要来我瞧瞧我湛氏和庾氏的能耐?”
听见这话,琴师傅再也站不住,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全没有方才的傲气和风骨:“夫人,是赵嬷嬷,都是赵嬷嬷同我说的,你收小姐做干女儿,是为了留待后用,暗示我往这方面教导的啊!”
赵嬷嬷立刻反驳:“你胡说!我只是叫你好好教导小姐,何曾叫你在小姐面前抹黑夫人,又何曾叫你把小姐往、往那下作的模样教导!”
“我才没胡说!”琴师傅道,“我本就是专教这样的姑娘的,手里原本还有好几个单子,是你花了大钱,说你家夫人急着要小姐出师,特意请了我来。你家小姐几次反驳我说的话,都是你出来帮我弹压她,又在夫人面前告状,不然我怎么敢!”
这话透露出来的意思,那可就多了,多到庾妙琦和湛峥都跟看死人一样看着赵嬷嬷。
赵嬷嬷赶紧跪下向两人磕头:“夫人、公子,奴婢冤枉啊!都是这琴师傅,是这琴师傅为了减轻自己的错处,才把所有的事情都往我身上推的啊!”
“夫人、夫人我可是您的奶嬷嬷,我岂有不为您着想的,您说是不是?”
庾妙琦任她在底下磕头,磕到额头都红了一片,也不理会她,只一心哄着女儿:“都是娘的错,娘只听外人说话,没听咱们茵茵的解释,是娘错了,茵茵别不理娘好不好?”
茵茵见她这模样赶紧摇头:“不怪娘,他们告茵茵的状,娘还不罚茵茵呢,娘疼茵茵的。”
这贴心的话,叫庾妙琦一怔,突然就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