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梅雨声暗自叹气,却扬起一个明媚的笑脸,“你的儿女不仅仅是长大了,而是老了。”
……
谢明琪没留下来,回到家却还是准时看了直播。
一边看,一边时不时地滑开手机扫一眼。
静悄悄的,一片死寂。
其实里面有熟人假装关心发来的诡探性询问,还有几个同学同事群前面也亮着红点,但她一点儿点进去看的兴致都没有。
不是没有一点动静,只是她等的那个人没有动静,她的心就跟着一片死寂。
昨晚她咬牙切齿地说出了五百万的数额,明知陈涓生拿不出来,很明显就是不想跟他离婚。
同时,心底深处还有一丝对他的羞辱,他以为自己是谁?让一个和女儿一般大的女孩做了他的情妇,他就看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了?看吧,连五百万也拿不出来的废物!
每次安静下来,她的心里就涌出刻骨的仇恨,她害怕这股熊熊的仇恨之火,迟早把自己烧成灰烬,就逃到梅雨声那里。
可身边有人在,她又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完全融入进去,总是觉得自己被一道冰冷的结界隔绝开来,那些笑声,那些关切的眼神,都和她没有丝毫关系,她感觉更孤独了。
手指悬在手机屏上面,迟疑了很久,下不了决心点到那个熟悉的名字上面。直到浑身的力量都用尽了,勇气也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塌缩下去,她颓然倒在床上,瞪大了眼睛,视线却无法聚焦到任何一处。
她睡不着,眼神空空的,心里却像塞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堵得她想呕吐。
当初梅雨声发现岳江亭出轨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感受吧?
不,看起来梅雨声比她轻松多了,似乎并没有这么纠结,还是说,没有切身体会,她无法真实地感受到梅雨声的痛苦呢?
如今事情临到自己身上,她感受到那种无处不在的窒息感,仿佛她无论走到哪里,哪里的空气立时就被抽空了。
梅雨声到底是怎么熬过那段痛苦时间的,怎么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