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倚靠在沙发上,静静地听着江颜诉说这些年来她的经历。
“你知道的,我一毕业就在县城上班,这份工作虽然枯燥可还算稳定,其实我有很多次想辞掉工作去大城市闯一闯,像你一样。其实我真的很羡慕,羡慕你在外面见过很多我没有见识过的东西。”
桃之摇着头,语调难掩疲惫:
“外面没有你想的那么好,这些年,我也吃了很多苦。”
江颜轻轻地笑了:
“早知道有今日,我宁愿像你一样在外头吃苦也不留在这种小地方,压抑。”
桃之只好问:
“为什么?”
江颜继续说:
“我父母一直觉得这份工作是好工作,不同意我辞职,于是忍耐着就这么干下来了,前几年,我哥介绍了个男人,说他条件好,嫁给他不愁吃穿,一辈子无忧。我也听话地嫁了,结婚第二年我生了个儿子。”
桃之说:
“这样也挺好的,有一个完整的家了。”
江颜苦笑个不停:
“你天真了。”
桃之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等待。
“孩子一生下来,这个男人立刻变脸了。他说他是为了完成父母给他的任务才结婚的,他并不喜欢女人。那时我想要和他离婚的,我父母我哥都不同意,说看在条件好的份上,过下去,正常的男人时间长了也不怎么顾家了,我公公婆婆也求我,说孩子还小,离开我或他都不好。我心软了,不提离婚了。”
桃之惊呼一声:
“怎么会这样?”
江颜哭得不能自已,好一会才平静下来,继续诉说:
“可是,从去年开始,他突然铁了心要和我离婚,我不同意,结果他找人去我的单位闹事,我工作也丢了。”
桃之咬牙切齿地骂:
“真下贱,太没底线了。”
江颜说:
“他逼着我离婚,否则叫我在县城混不下去,他家有一点势力的,我抗争不过,最终同意离婚,但是孩子我必须带走,可是他不同意,连同他的父母也一改以往的态度,对我恶语相向。人一旦撕破脸,丑恶的嘴脸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桃之觉得心脏像被砸开了一个洞,隐隐作痛起来,为江颜的命运感到深深的痛楚。
“那……后来呢?”
桃之追问道,江颜叹了一口气:
“后来他们起诉离婚争抚养权,我被净身出户。判抚养权的时候我去求我哥,我哥现在在机关单位当值,有一些关系,我把我身上的钱都给出去了,才获得了孩子的抚养权。”